這幾句話林墨染說的很平靜,卻有一種無言的堅定,彷彿這就是她內心堅信的東西,也是一直在踐行的信念。故而簡單的說出來,便帶了沉沉的力度。
她看了眼端著茶杯一時忘了喝的蘇昊文一眼,又想到今日那個說書先生說出“天閹”二字時擠眉弄眼的神情,不由又笑了起來:“所以,現在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個無冤無仇的陌生人,既然是陌生人,那我憑什麼要幫你?”
蘇昊文皺了皺眉,重複道:“五十萬金。”
“啊,對,五十萬金。”林墨染走了幾步,走到蘇昊文面前,揚起下巴道:“可我不稀罕。我一個月的自由與悲喜,難道就值這區區五十萬金?我告訴你,千金不換!”
“我會不再傳播流言,讓流言在百國宴之前漸漸平息。至於澄清,不可能的,在你找來一個男子於新婚之夜誣陷我時,想沒想過日後幫我澄清?”
她已經說過了,有怨報怨,絕不妥協。他沒有生出過的良心,她也不會大度到賒給他。
扔下那段話後,林墨染便頭也不回地帶著蝶翼走出了房間。
她一邊走一邊告訴自己,不能回頭,不能回頭,於是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
蝶翼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她,不禁小聲道:“小姐您走慢一些呀。”
“慢不了。”
直到跨出酒樓的門檻,林墨染才長長地撥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唉,總算撐出來了,裝逼太難了。”
“啊?”蝶翼迷茫地眨著眼睛。
“你不懂,拒絕那五十萬金,我的心有多痛。”
“那您還拒絕……其實……其實也就一個月而已呀,奴婢還覺著挺划算的……”
林墨染長嘆一聲,看向二樓迎風招展的酒旗,拖長了調子道:“金錢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啊!算啦算啦,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街上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商機呢。小姐我有手有腳,遲早能將五十萬金賺回來!”
說完後,她便拉著蝶翼往打聽到的藥鋪走去了,準備先將治療銀屑病的藥買回去。
她們前腳剛走,便有兩個男子從後面的拐角處走出來。
其中一個寬袖紅衣的男子將摺扇一合,看著林墨染的背影奇道:“好一句‘自由價更高’,這是哪家小姐,這般豪氣的女子我居然不認識?嘿嘿,就是不知道生的好看不好看。”
“林家大小姐。”
周子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然反應過來,見鬼一般盯著蘇毓康道:“你怎麼知道?”
蘇毓康妖孽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只冷冷的睨他一眼:“有問題?”
“沒有沒有!”周子悅連連擺手。
他又看了一眼林墨染的背影,心中不確定道:不是說林大小姐滿臉紅斑、奇醜無比嗎?那為什麼會讓從來不多看女人一眼的成王記住?難道是醜的太過別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