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染沉默了一瞬便做出了抉擇:“去L國。”
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林墨染都從來沒有在乎過虛名。
大約是做了十幾年殺手,看了太多生死與悲歡,對她來說,按照自己的心意活才是最重要的。若有人逼她屈服求全,那麼她名肯玉碎,亦不會為瓦全的。她不一定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一定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
讓林墨染違逆自己的心意,除非她死。死都不怕,怕什麼虛名。
二夫人這邊遲早是要走一趟的,現在一次性解決,林墨染心滿意足,決定回去好好補一覺。
蝶翼跟在她身後,這一次沒有再說什麼擔心後果的話,只是問她:“小姐中午想吃什麼?”
這小姑娘是對她建立起信心了啊。
林墨染沒有問她,一邊走一邊伸了個懶腰:“肉!”
南山堂內。
林墨染走了沒多久,二夫人一口氣沒喘勻,便猛烈的咳嗽起來。二房王氏三房趙氏和一眾姑娘們趕忙上前,扶的扶捶的捶,好不容易緩過來些,又說是心口疼,嚇得大家趕忙去請大夫。
林雪薇站在一旁也幫不上什麼忙,越想越生氣道:“林墨染實在太過分了,都怪她,要不是她,祖母怎麼會這樣。”
林歌婭捏著手帕拂了拂眼角,握著二夫人的手,對林雪薇道:“三姐姐快別提了,這糟心事,越說祖母心中越不好受的。”
看趙氏擰了帕子來給二夫人淨臉,林歌婭趕忙讓開,一邊看著一邊嬌聲憂慮著:“先前大夫不是說祖母是氣虛嗎?今兒怎麼成了心口疼?這可不是小事情,一定要好好調理才是。對了,記得讓大夫將脈案寫詳細寫些,兩月後南康大師回來授課,我去請教一下他老人家,看看有沒有什麼將養法子。”
周嬤嬤一邊給二夫人按摩一邊勸慰道:“夫人,您跟那個小蹄子記什麼氣呀,總歸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外人,為了她氣著自己划不來的。您看看您眼前這幾個,都是真心孝敬著您了,哪一個不比她強?”
二夫人扶著額,氣息短促:“我就是見不得她那張狐媚子臉!一看見就想起來張氏那個賤人。死都死了十餘年了,還霸佔著老爺的正妻位置不放。我比她差在哪兒?我為林府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憑什麼就只能是個妾!”
“縱是跟張氏生的像,不是也毀了嘛,您剛才瞧沒瞧見,一臉的紅斑,醜的喲。”
想起林墨染那張臉,二夫人的氣才總算是順了一點。但是想到她跪在那裡時凌然不懼的神情,她的眸色又陰鬱下來:“她在晉王府到底經歷了什麼?性情怎麼變化如此之大?居然敢頂撞我!”
說到林墨染的性情,林歌婭也皺起眉:“不僅如此呢,祖母,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昨日我親眼見到大姐姐使鞭子和暗器,那模樣絕不是剛剛才學的。可是前些年她在府裡的情況……怎麼可能有機會學這些?”
“還有,我跟三姐姐從她的院子裡回去以後,都突然間鬧了肚子。我本以為這是個巧合,可是越想越覺得不是,我發現好幾個當時跟我們站的近的婢女也都鬧了肚子,只是沒有我們嚴重。她連我的‘迷魂散’都能避開,說不準就是給我和三姐姐下了什麼藥,故意讓我們鬧肚子呢。那她這用藥的本事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王氏吸了口氣:“這麼邪氣?”
林歌婭乖巧可憐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呢,三姐姐可以作證的。”
二夫人聽得直皺眉,手中掐著佛珠的動作都比往日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