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這樣!”林墨染怒吼著,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屍體,她來到北疆不是為了看見眼前的場景的。
蘇毓康的反應極快,瞧見裡面的人是夏侯錚之後,立即上前一步將林墨染給抱在了懷中,單手將棺材蓋子重新給覆蓋了出去,沉聲道:“把東西帶回去!”
不遠處的蘇正軒雖然不知道酒精發生何事,但是卻也下意識聽從蘇毓康的命令,讓人上前去將這東西給抬起來。
蘇毓康直接將林墨染控制在自己的懷抱裡,不讓她有所動彈,便就是害怕她會情緒失控。
良久之後,林墨染才算是鎮定下來,聲音宛若砂礫在喉一般,“我來遲了。”
蘇毓康聽見這聲,有些心疼,開口安慰道:“不是你來遲的,將軍瞧著早就已經……”
他話未說完,卻是自己發現了不妥,自動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墨染卻是搖頭,她方才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卻也能夠估算中大概的時間,她甚至懷疑是背後那人故意的,因為知曉她的到來,專門挑著這個時間將夏侯錚送回來。
這便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此地不宜久留,蘇毓康見人還是沒有恍惚,便就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回到了軍營之中。
因著明月在,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地方。
夏侯九川那邊已經得了訊息,當場便就痛哭不已,跟在後面的將臣們也是沒有忍住的溼了眼眶,最後還是蘇正軒上前去將情緒激動的夏侯九川給安撫下來。
這時倒是要慶幸林墨染的到來,不然的話如何能夠安撫的住夏侯九川。
“墨染已經知曉?”夏侯九川沉聲問道。
蘇正軒也沒有半分隱藏,“事實上,四嫂是第一個知曉的,當時便就是四艘第一個將蓋子掀開……”
他深吸一口氣,這不僅僅是夏侯家的事情,更是成國的一大損失,其中更是有他的失誤,若是當時他能夠忍下心,不然夏侯將軍去的話,也許便就不會如此。
夏侯九川見蘇正軒眼中神色,便也猜出幾分。
“王爺莫要自責,為成國效忠是夏侯家應做的,要恨便就恨那槲葉楊!若不是他的話!”夏侯九川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即便就衝進北疆的軍營之中,將槲葉楊殺死。
然而事實上他卻只能站在這裡罷了,他不能去,他也殺不了。
“墨染現如今在哪?”
蘇正軒知曉夏侯九川的意思,開口道:“有四哥安撫,你便就去將老將軍的屍體處置了吧!成國怕是回不去了。”
將士們的屍骨便就沒有能夠回到故鄉的,不過全部都會被帶回成國的土地上,然後尋個地方埋了。
夏侯錚也便就只有這麼一條路可以選擇了。
客死他鄉,太過殘忍。
夏侯九川一想,眼中的淚水便就沒有忍住的往下流淌。
外祖父,終究是老去了。
待到林墨染尋到夏侯九川之時,埋葬的地點就已經選好,條件雖然有限,便也就沒有太過繁瑣,正如夏侯錚身前說的那樣,埋與高三上,眺望成國故土。
見是林墨染來了,夏侯九川下意識有些慌亂,兩個失去親人的人相對無言,因為太過理解這份痛苦,所以才怕自己一開口就讓對方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