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吹口哨的臭小子是我弟弟?”徐脂虎微微驚奇,但突然一笑,“我真是傻了,敢在北涼這樣放肆桀驁,還能有這樣排場的人除了他又會是誰呢?”
“其實吧,我這個弟弟雖然張揚放肆,目中無人,但只要被他看中的人,他就會從心底裡對他好,十分的重情義的....”
陳俊扶額,一陣頭疼,苦笑道:“若是徐鳳年知道他姐姐,苦心要替他找個師傅受罪,心裡是不是要罵上好幾回了?”
“他敢?”
徐脂虎銀鈴似的嬌笑道,“就他那破膽,十二三歲跟我睡覺還不敢掏出鳥來呢。”
陳俊:“....”
徐脂虎催促外邊:“青鋒,麻煩駕車快點。”
馬車外軒轅青鋒冷哼一聲,心底早已掀起了巨大波瀾,她不是瞎子,也不是未習過武功的徐脂虎,她將剛才那匹快馬上的青年模樣看的清清楚楚。
那位青年分明是當初在錦州那個乞丐。
當初她在遇見先生時之前,是遇到的兩位乞丐青年的其中一位,言語上對她頗有調戲,此刻上面騎兵旗幟是“徐”,從馬車裡的談話來看,那個叫做徐鳳年的紈絝就是當今異性王徐驍的嫡長子,未來繼承北涼大統的唯一人選。
軒轅青鋒至今仍不忘徽山老一輩說起北涼鐵騎屯紮龍虎山下的氣焰,簡直滔天,當時根本不是軒轅大磐仗義出手幫助龍虎山,而是懼怕北涼鐵蹄踏平龍虎山後,唇亡齒寒,軒轅也沒什麼好下場,所以才出手幫助龍虎山。
如此權勢傾國的人物,放在當初徽山那個必須成為爐鼎命運的軒轅青鋒,恐怕見到這個青年身份的反轉,已然面無血色。
但現在,軒轅青鋒只是用力抓緊了馬車的韁繩。
武當山天門路距離玄武當興牌坊不過兩三里地,前面氣勢滔滔的北涼鐵騎連同世子徐鳳年抵達時,後面的馬車緊隨而至。
“是你?”
徐鳳年轉頭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表情一愣,但瞬間就在嘴邊浮現玩味的笑容,“好久不見,小妞兒,還記得我嗎,當初我們見過一面,我說過我姓徐!”
軒轅青鋒冷著臉,斬釘截鐵道:“不記得!”
“不記得沒關係,我現在讓你記起來。”
徐鳳年翻身下馬,笑吟吟的靠近馬車,那料軒轅青鋒白皙的手掌一豎,輕輕斬下,豁然在徐鳳年身前幾尺外就出現了一條觸目驚心的深深痕印。
“轟!”
盔甲齊聲撞擊,幾乎同時,徐鳳年身後三百鐵騎各個舉起弓弩,無一例外的都對準馬車,只要他一聲令下,立刻就能將馬車射成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
徐鳳年此時只懂得些粗淺拳腳,沒有習武。而身後手持一杆碩大的鐵戟的威猛大漢目光炯炯盯著軒轅青鋒,針鋒相對,目光凝重,心裡也有些吃驚。
面前的女子身段修長,一襲青衣罩體,雖是女扮男裝,但黛眉如畫,丹鳳眼桃花眸,狹長而嫵媚,眼光毒辣的一眼就知是絕色女子。
最是關鍵的是她修為還不低,足足有二品小宗師境界,比他還有高上一截。
徐鳳年心思通透,一見身邊萬軍叢中可取上將首級的大將一臉凝重,頓時就猜出了個八九,心中暗自咋舌。論相貌這娘們已是人間絕色,不知比北涼多少花魁加起來還要俊俏,修為還如此之高,縱觀整個江湖,滿足這兩大條件的,一隻手都能數清楚。
可現在拿來當馬伕,未免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