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的地下三層,全封閉完全消毒的白色治療區域中,里昂走在最前,帶著宮司嶼和靈詭朝著白斐然所在的治療室走去,一邊走著,一邊道:“這裡曾經是裡恩設計的,為的是治療一些無法送入醫院的嚴重槍傷傷員,所以私人醫生和護士,以及醫療設施齊全,醫生都是退伍的軍醫,我們高價聘請駐紮在這,所以24小時都有人照看。”
他們進來前,已經全身消過毒,鞋子套了鞋套,帶著口罩,穿著無菌服。
里昂話音剛落,就見到身後的白鬍子老頭一直在拿著相機不停的照。
“對不起,司,規矩,我們這不可以拍照,請讓這位老先生停止。”
“師父,別拍了,人家不讓拍。”
宮司嶼走至鴻鈞老祖身旁,沒收了他手中的單反,惹得鴻鈞慍怒,吹鬍子瞪眼,“還我!”
“師父,等出去,三個單反鏡頭,你自己選,廣角、高倍都可以,我送你,但是相機我現在要先幫你儲存,你昨兒個不是還嚷嚷要買鏡頭嗎?”
“是這樣不錯!那既然如此,老夫不拍也罷!”鴻鈞雙手背在身後,暫時妥協。
兩個老人在陌生的地方,異常的配合,也不倚老賣老給宮司嶼添麻煩。
宮司嶼當著里昂的面,將照片刪除了。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見到了在獨立治療室中,安靜沉睡的白斐然。
他所在的是重症室,病床周圍都是監測生命體徵的儀器,但是有一部分已經被撤除,因為白斐然已經在慢慢恢復,一個五官深邃漂亮的藍眼女護士正在一旁24小時護理。
里昂開啟了門,靈詭和宮司嶼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身後跟著兩個如今完全被人界迷住的老頭子。
學著兩個徒弟的樣子,他倆也放輕腳步,不吭聲了。
面色慘白,瘦的臉頰兩邊都輕微凹陷了,白斐然從脖子開始,到身上,纏滿了醫用紗布,他戴著氧氣面罩,鏡片碎裂的金絲框眼鏡放在一邊的病床櫃子上,哪怕傷重睡著,依舊難掩他那一如既往的冷漠斯文的沉靜氣質。
“他昨天醒過一次,後來又昏睡了過去,司,不如等他醒了,我們……”
“也可以。”
里昂見白斐然睡得沉,不忍叫醒,可正當這時,話說一半。
病床上的男人似乎是聽到了他耳熟的名字或是聲音,驟然睜開了乍現冷銳寒芒的眼眸,嚇得一旁才替白斐然注射的護士差點扎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