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就挨在姬如塵的身旁,似乎因姬如塵這個千年老粽子在,他說話都多了幾分底氣,明明自己就已經是個地級方術士,偏偏不自覺,沒信心,很自卑。
“嘁,就算你們拿我的血給他喂下去,也一樣解不了噬心蠱,我端木家人人自幼在毒物中成長,血都帶著劇毒,倘若就這麼喝下去,必死無疑,我若不說,你們就這麼拿著我的血,給他喝,就是害他。”頓了頓,“我現在說了,其實多半也不想他死,畢竟我從小喜歡他,可是我要和你們做交易,替我解了我胸口的咒,我就告訴你們怎麼用我的血,解他的蠱。”
話落,端木熙月細眯起陰冷的眼眸,刻意的深深看了當歸一眼,似想記住他的模樣。
“討價還價?”
“中了噬心蠱的人,撐不過三日,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半,你們自己考慮。”
“先解蠱,解了我給你解咒。”
紀由乃將盛滿血的桃木碗遞給流雲,非常人道的替端木熙月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道。
“不行,先解咒,後告訴你們方法,錦玄只有一天半的時間,可我就算胸口插著這把匕首,一時半會兒也死不掉,所以,先解咒。”
“你就不怕我們將這事告訴封家族長?”
紀由乃擰眉,黑臉道。
“告訴又如何?違背婚約的是封家嫡子,不是我端木家,理虧的也是封家,是封家對不起端木家,我端木家就算要他一條命,又如何?我相信封爺爺為了兩個家族世代在武陵和睦共處的未來,也會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你們……討不到一點好處。”
端木熙月就這麼斜臥在軟榻上,一臉勝利高傲的模樣,彷彿什麼事都不可能威脅到她,她也從不知什麼是害怕,傲氣極了。
午後,天際燦爛的暖陽,漸漸被陰雲所遮,天空灰濛濛的,彷彿快要下雨了,周圍的高山被濃密的雲霧所纏繞,只能望見半山腰。
隱蔽林海中的一處水潭瀑布邊。
阿蘿的髮髻散了,扎著雙馬尾的皮筋,斷了一根。
烏黑秀麗的長髮,及腰。
本就嬌小,此刻穿著對襟短襖,瀲灩硃紅的百褶裙,長髮飄飄的她,小臉白如羊脂,好看的像個古風人偶。
頭髮散了,她不會扎。
因為以往,都是封錦玄給她梳頭綁馬尾的,如果封錦玄不在,頭髮打結她都不會管。
小手抱著自己的小腦袋,她撒腿跑回封家祖地,去尋紀由乃。
可問了人,都說她在封錦玄的住處。
於是阿蘿只能癟嘴,悄悄的竄進了封錦玄的住處。
偏偏迎面就撞上了剛從封錦玄臥房中走出的宮司嶼。
“做賊呢?”
劍眉一挑,陰沉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