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四個角落,一人佔一個,盤膝而坐,各有所思。
路星澤一會兒撥弄腕間的手錶,一會兒把玩著佛牌吊墜,不慌不亂,鎮定自若,面無表情,目光冷靜,只是會時不時瞄一眼紀由乃。
紀由乃蹲坐在路星澤對角的角落中,用從口袋取出的紙巾,正慢條斯理,一遍又一遍擦拭著自己沾滿乾涸的血跡,勉強擦乾淨後,又用自己腕間手錶的玻璃鏡面當做鏡子,在那擦拭被血濺到的漂亮臉頰。
全程冷漠臉。
山鬼藏在全身的利器都被搜出上繳了,只能捏著掛在脖子上的某種不明生物尖利的獠牙,在那剮蹭著灰黑色牆壁上的粉末,刀疤大叔臉惡狠狠的。
洛之靜坐片刻後,覺得無聊,脫了自己的小皮鞋,從鞋子裡掏出了一本民國時期極為流行的老古董小人書,翻看了幾頁後,打破了寂靜。
“陰險!”
“狡詐!”
“哇!那個叫什麼葉冰的,竟然擺了我們一道!人的心臟不都該長左邊的嗎!他的竟然在右邊?”頓了頓,洛之撕下了一頁小人書,團成球,砸向了紀由乃的腦袋,“喂!我說你!你要殺他也利索點兒,左邊沒用補右邊得了,換我我都想弄死這丫的,欠抽,不對,欠殺!”
山鬼脫下自己的靴子就朝著洛之砸了過去。
“小鬼頭閉嘴!不知道這裡有監控和監聽,話能亂說?這回咱們麻煩大了!”
“麻煩倒不至於,一會兒自有人來保我們。”
路星澤瞄了眼手錶,鎮定自若,繼而又道。
“心臟長在右邊,用醫學術語則稱之為全內臟轉為,俗稱映象人,不僅是心臟,他的肝臟、脾臟等器官,都是與正常人相反,所有的內臟如同在鏡子中的影像一樣,呈相反。所以他才不會死。”
路星澤話音剛落,就見紀由乃擦完了小臉,冷著聲,呵呵笑了笑:
“這次算他命大。”
紀由乃捅了大簍子,路星澤既無奈又拿她沒轍,人是他帶進來的,他責任更大,但如今絕不是責怪她衝動的時候,畢竟當時換誰,都會想要弄死葉冰。
更何況,紀由乃和葉冰還有一層同為陰陽官候選人的關係在那。
不是葉冰死,就是紀由乃亡。
她找準機會想殺死葉冰,站在她的立場,本就沒什麼錯,只是場合不對,碰巧葉冰又是個陰險的人罷了。
“紀由乃。”
“你要是怪我衝動行事,我還是那句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照殺不誤。”
“……我就是想告訴你,一會兒有人來保我們出去,你給我閉嘴,讓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