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宮司嶼已經換好九院淺藍色病號服,優雅慵懶的躺在病床上,側眸輕看著旁邊那張空置的床位。
“宮總,您無緣由住精神治療中心的事,必定很快就會被宮家公館那兒的人知道,屆時問起,怎麼應付?”
“就說暗殺受驚過度,從小又沒爹媽疼有心理創傷要接受疏導治療,怎麼慘怎麼掰。”話落,宮司嶼下床,將隔壁空床,往自己的床位邊挪了挪,更靠近了些後,才滿意的勾勾嘴角,轉身不忘叮囑。
“白斐然,一會兒你就可以走了,沒什麼重要事別來。”
“……”
白斐然被宮司嶼“趕走”了。
準確的說,是穿著病號服的宮司嶼將白斐然送到了瘋人院大門口。
臨走前,白斐然三步一回頭,始終擰著眉,看著像不捨,實則是不放心。
他總覺得留宮司嶼一人在這欠妥。
上車前,白斐然終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宮總,為什麼要為一個疑點重重的女人大費周章花這麼多心思?”
燦爛的陽光照射在穿著病號服的宮司嶼身上,恍若鍍了層金,煥發淡淡的光芒。他勾唇淺笑,鳳眸邪魅揚起,慢條斯理解釋。
“一、過命交情;二、她和那些別有用心的妖豔濺貨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都是女人。
“她有膽識。”
“……”
“如果你是個女人,剛從陰森森的鬧鬼殯儀館逃出來,又撞見暗殺車禍現場,自己都嚇得失魂落魄了,還會救人,又為了求救,義無反顧跑回殯儀館找訊號,守著我不逃跑嗎?”
白斐然篤定,點頭,“如果是您,我一定會。”
宮司嶼嘴邊笑意更深,可眸底卻透著絲絲涼意。
朝著白斐然揮揮手,“可她,並不知道我是誰。”
可忠心耿耿的白斐然依舊不放心。
“宮總,不管如何,我還是要提醒您別和紀小姐太親近,畢竟一個斷氣被宣佈死亡的人是不可能死而復生,她身上疑點太多……”
人死的確不能復生,宮司嶼自個兒也覺得這事稀奇。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有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但有一瞬間,他心底又浮現一抹隱隱的擔憂。
如果她真的不是人……
他還怎麼將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