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路,都是死路。
只是一條立刻就會死。
另一條,還能容她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卻代價更為慘重。
“我什麼都不會,你讓我拿什麼去和別人鬥!”
蔣子文傲然冷酷低哼半嘲:“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本王無關,七月半鬼門大開中元之時,就是陰陽官最終選拔之日,在這期間,本王會讓黑白無常兩大最高統領教導你,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
眼眶發紅,身子隱隱發抖,紀由乃攥緊拳頭,死咬著唇。
七月半鬼節,距離那天,只有短短兩個多月。
兩個多月,一無是處的她,能做什麼?
就在紀由乃陷入無盡的絕望,連一絲光明都看不見的時候。
耳邊,卻又再次響起了蔣子文冰冷寒酷的話音。
渾厚冷酷的沉音縹緲轟鳴,如一塊巨石撞擊在紀由乃心扉。
“紀由乃,你是覺得自己可憐?還是為自己的遭遇覺得悲哀?你在怨什麼?又在委屈什麼?如果你向命運低頭,那麼,死,將是你唯一的結局,但你,還有另一條出路,那便是把自己武裝的刀槍不入,哪怕山河破、家人亡、故人去,也能將之看淡,屹立不倒,難道,你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嗎?”
蔣子文的一席話,沉重而又肅穆。
像一把戒尺,狠狠敲擊在了紀由乃的心扉上。
就好像被罵醒了一般,黯淡灰濛的杏眸燃起一絲光亮。
是啊,她憑什麼就認定自己一定會死?
憑什麼自怨自艾陷入自己給自己營造的悲哀氛圍?
比她悽慘,比她苦難的人太多太多,她現在獲得了一次別人夢寐以求的重生機會,她卻不知珍惜,想隨便就放棄?就因為這條路極為艱難?
杏眸突然一片清明。
眼角的淚痣,映著漫山遍野鮮紅妖豔的彼岸花海,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此時,一縷青煙如緞帶一般,蜿蜒曲折朝著紀由乃緩緩飄來,瀰漫著一股異香,就連蔣子文,還有他身後幾人都察覺到了。
白無常謝必安挑眉,“好傢伙,這等極品的引魂香,我都百年未見了!沒想到竟能飄到第一大殿來!”
蔣子文嗓音冷酷,嗤笑,又一巴掌拍在紀由乃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