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裡平寨前,王國的兩百各族武士披甲持弓,與河邊部的一百部落弓騎兵遙遙對峙。河邊部貴酋布勒步行牽著馬,恭敬地來到馬哈阿骨打馬前,獻上雪白的貂皮與女兒珍珠。而河邊部的酋長敖哈拉,則瞪大了自己射鵰手的眼睛,等待著對面“首領那顏”的回應,來決定部落勇士的應對。
“…”
這一刻,馬哈阿骨打騎在女真戰馬上,高高在上,俯視著姿態謙卑的部族貴酋,神情很是冷酷。接著,他用審視的目光,掃過馬上的部落少女珍珠,對方也抿著嘴,睜大眼睛看著他。
至於珍珠手中的那捆雪貂皮,半點都沒有引起阿骨打的注意。馬哈部是林中游獵的生女真部落,這種品質的貂皮,部落裡其實一抓一大把。而作為生女真酋長,他並不在乎那些皮毛的雪白與華麗,沒有那種生存本能以外的“審美”。他更喜歡的,當然是…
“給我!…”
馬哈阿骨打伸出大手,目光灼灼的,緊盯著少女珍珠…的身下。那是一匹很是靈動、也頗為高大的蒙古馬,是整個河邊部中僅次於酋長坐騎的好馬。而看到這位“那顏”伸出的手,布勒怔了怔,很快明白過來。他咬了咬牙,心疼了數息,還是把手中的韁繩,遞到了對方手裡。
“騰格里蒼天見證!強大勇武的那顏首領,我將部落裡最好的皮毛、少女和戰馬,都進獻給您!希望您能留給河邊部,一個和平對話的機會…”
“.”
布勒的蒙語說的又快又急,連阿力也聽不大明白,更不用說馬哈阿骨打了。但他也無需聽懂,無需在乎這些,只需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像那些真正強大部落的那顏一樣。
“哈哈!好馬!…”
馬哈阿骨打一把抓過韁繩,把蒙古戰馬連著少女,都強行扯到自己身前,力氣簡直大的可怕。
“啊!”
“律!”
少女珍珠驚叫一聲,晃著身體,騎著的戰馬也不忿地嘶鳴著。但很快,它就嗅到了阿骨打身上濃濃的野獸氣息,尤其是棕熊血液的氣味,便又很是機靈的乖順了下來。它眼睛低垂,任由一隻粗壯的大手,像是揉狗熊一樣揉著它的頭,哼都沒哼叫一聲。
“哈哈!好乖順的馬!…”
“.”
旁邊的布勒嘴角抽動、心中滴血,看著自己的戰馬幾乎不做反抗,就被對面的那顏掌握在手中。對蒙古部族來說,這可比老婆被人睡了,還要來的難受。而更讓他難過的是,不但這位強壯至極的那顏,能隨手製住自己的戰馬,就連這那顏手下熊一樣的親衛,也能輕易做到。
“烏熊!韁繩給你,看好這匹好馬!要是走了馬,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是!額真…呃…那顏!…這女人和毛皮?”
“毛皮你收下,賞給你了!女人我留下,當個老婆。我之前的老婆遷徙病死了,她就嫁給我,當我的新老婆吧!嗯…按照部落的習俗,我應該給一份聘禮才是!”
馬哈阿骨打瞧了會少女珍珠,視線上下打量了會,微微頷首。
“是個好生養的,長得也不賴!沒想到這次出來,倒是撿了個老婆…還是‘大部落’裡出來的,有個貴酋的父親,能拉出一百騎兵…”
“啊?”
蒙古少女珍珠睜大眼睛,卻是一句也聽不明白。她有些不安的在馬背上扭了扭身子,像是膽大的狍子一樣望過來。阿骨打笑著伸手,大手罩著少女的腦袋,像是按狍子一樣按了按,又丟給她一個鼓鼓的水囊。
“給你!鹿血酒,好好補補!免得晚上扛不住…”
“哈??…”
少女珍珠眨了眨眼睛,還想說些什麼。馬哈阿骨打已經移開了視線,看向旁觀的祖瓦羅。
“祖!別看了!你可是向主神發過誓,答應過合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