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自己說的，那徵兒知道三毛從軍記的故事，不是那個女人說的，就是徵兒也是……
她不敢想象，要是徵兒也是……她該用什麼樣的情緒去面對自己的女兒。
因為，在她看來，那個女人絕對不會給自己的女兒說故事這種事情。
徵兒也發現自己母親的僵硬，這才醒悟過來。這個故事不是娘說的，而是那個女人給自己說的。
很多時候，她假裝睡覺的時候，那個女人都會進來給她講故事。說的都是些關於軍事方面的故事。她跟娘不一樣，娘說的都是些小清新的故事，一些小動物什麼的故事。
可那個女人不會，她給自己說的故事，沒有母親說的這麼讓人對生活充滿了憧憬，她的故事裡，全是社會的殘酷，全是弱肉強食的冷酷，還有人性的陰暗。
她發現了母親的僵硬，心裡也是一緊，難道說，娘發現了什麼？
她也害怕，害怕娘發現她之前的那些事情。那些陰暗的一面，所有人都可以知道，唯獨不能讓娘知道。
想到有一天要是讓娘知道了她在那個女人身邊的種種，她不知道娘會不會還像現在這般愛她，還會不會跟以前一樣，寵她疼她。
她害怕，甚至於整個人神經都崩得緊緊的。
好像只要有誰輕輕撥弄一下，隨時都會斷掉一般。
姜瑜兒半響後，這才開口道：“徵兒，告訴娘，這三毛從軍記，你是在哪裡聽來的？”她想知道，徵兒是不是跟自己一個時代過來的。
也想知道，徵兒這些年在那個女人身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聽了姜瑜兒的話，徵兒神經更加緊繃了。甚至於背心都隱隱在冒著虛汗，整個人好像掉進了冷水裡一般，冷得徹骨。
“娘！”她聲音都有些顫抖。
姜瑜兒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在害怕，只是，她不知道女兒在害怕什麼，她是害怕知道她是來自於令一個世界，還是害怕什麼？
還是說，她的徵兒，已經沒了。這具軀體裡，已經住進了別的靈魂。
她也害怕，害怕她聽到她心裡害怕的事情，但害怕的同時，也期待。她寧可三毛從軍記是徵兒從那個女兒那裡聽來的，也不聽到的是另外一個說法。
她顫抖著，害怕著，但她還是想要知道真相：“徵兒，告訴娘，娘要聽實話，三毛從軍記，是那個女人跟你說的嗎？”她引導著，期待著，祈禱徵兒給出來的答案是她想要的。
見母親有些顫抖，徵兒都不知道是不是該跟娘說實話，告訴娘，三毛從軍記是那個女人跟自己說的。
可她也害怕，害怕母親知道真相後的接受不了。
“娘……”徵兒聲音裡的顫抖，表示著她的害怕。
“告訴娘，娘要聽實話！”姜瑜兒聲音有些尖銳，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知道真相。
其實，人都這樣。面對一些事情，想要知道真相的同時，也害怕真相是他們沒辦法接受的，不敢去揭開這層面紗。讓自己永遠存在於那真相於表象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