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問道:“這幾年來,京城有發生些什麼事情嗎?”
連城想了想,點了點頭。最後只是說:“今天不是談這些的時間,咱們改天找時間聊吧!今天咱們好久不聚,就應該說點開心的是,咱們只說個人的,不說國事。”
聽他這麼一說,洛雲碩哪裡有不理解的,他這般隱晦,有些東西,恐怕是擔心隔牆有耳吧!
心照不宣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準確來說,應該是連城說得比較多,洛雲碩聽得比較多。
吃完飯,兩人去了樂購中心。現在的樂購中心,已經是一個很有規模的吃喝玩樂購一體的生活中心了。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連城也談了一口氣:“這裡,我也想要,只是,現在皇上已經開始干涉這裡,姜家恐怕也不好過吧!”他搖了搖頭。
他想要這裡,想要把這裡買下來自己經營,但他是皇商,很多東西受限制。
特別是現在姜家跟皇帝鬧得那個是整個京城都知道了的事情。
最後,他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塊肥肉落到別人碗中,亦或者,看著這麼一塊美玉,最後被摔得七零八落。
洛雲碩看了看這裡,比幾年前他在京城的時候熱鬧。但想到姜家現在的處境,也能理解一些。
“你知道嗎?姜家現在停止了對外所有的施善,弄得整個大月上下哀聲一片。還有不少人,已經聯名狀告姜家了。你說這些人,人家給你那是人家的任意,人家不願意給,那也是別人理所應當的。現在姜家施善了這麼多年,不僅僅沒有人懷著感懷的心,人家只要停止,不在施捨,現在就開始聯名狀告姜家了。我看啊!這就是所謂的人心不足。”連城說起姜家這段時間的近況,也是嘆聲連連。
洛雲碩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停著關於姜家的一切,關於他的一切。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河。
皇帝那邊已經在懷疑他,他雖然做事問心無愧,但有一句話叫什麼來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帝如果真不想放過他,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洛家祖訓有記載,不論何時都不能擁兵自立。更何況,他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這幾年在北國,他想通了很多事。什麼名垂青史,什麼揚名立萬。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很簡單,那就是妻兒孩子炕頭熱。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平平淡淡的,不需要經歷什麼大風大浪,也不需要什麼大富大貴,他要的,只是一家人在一起。
其實,很多時候,他也想過了,他當初要不是那般為國家著想,他也不至於跟妻兒分開這麼多年。
到頭來,還落到一個妻離子散,還得不到皇帝信任的下場。
從皇宮裡出來,他就不停地在問自己,他這些年以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國家出生入死,可他為妻兒,他到底做過什麼?
也難怪姜瑜兒會氣到一紙休書,直接揚言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她受的了這相思之苦,可他受不了。
從皇宮出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長上一對翅膀,飛到她的生身邊,問問她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