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迅速安靜下來。
李天瀾的視線掃過秦微白,掃過望月絃歌,三人的目光交匯,誰都沒有說話。
秦微白眼眶微紅,下意識的朝著李天瀾走了一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愈發無助。
望月絃歌的目光顫動了一瞬,很快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陛下。”
氣氛有些微妙。
敏銳察覺到了這一點的肖默海想了想,主動笑了起來:“陛下,今日已經無事,您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李天瀾嗯了一聲。
肖默海松了口氣,轉頭就走,乾脆利落。
李天瀾站在原地,默默無聲。
他專注到極致的精神力已經緊繃到了極限,正在一點點的,不可遏制的變得鬆懈。
腦海中各種各樣的雜亂念頭開始逐漸增多。
秦微白就站在他身邊,距離近到了只要他肯轉身,就可以直接面對真相。
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逃避。
他不知道自己逃避什麼,也不清楚這樣逃避是不是有意義,可對於他而言,能夠多逃避一秒,都是好的。
他去參加了江上雨的葬禮,去幽州見了李華成,回到東皇宮後去見了軒轅無殤,然後在肖默海的建議下見了皇甫翼。
這一切的行為不能說毫無所獲...
但是有些事情,他本來可以不做,或者說,做不做意義都不是很大,也改變不了什麼結果。
但他還是想要去參與,隨便什麼是事情都可以,只要手上還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他就可以遲一點面對不得不面對的真相。
拖著。
一直拖到拖不下去的程度。
可是現在...
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
跟三位副宮主瞭解一下注定會變化的情況?
跟林族聯絡一下確認歐陸的局面?
跟韓東樓聊聊看看現在盛世基金的擴張計劃?
沒有意義。
這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李天瀾深深呼吸,突然自嘲的笑了笑,看著望月絃歌:“咱們聊聊。”
他的語氣沒什麼詢問的語氣,簡單直接的像是命令。
望月絃歌點點頭,秀美的臉龐上沒有半點表情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