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內心閃過了一抹不忍,隨即又變得堅定下來。
他將放下的筆再次拿起來,沒有用暗語,而是直接在信的末尾寫了四個字。
為了中洲。
他看著信上的落款,仔細回憶了一下信上的內容,有些滿意的開口道:“不錯。”
在他身後,同樣有一個人也很滿意的開口道:“不錯。”
夜深人靜。
窗外只有落雪的聲音
。
突兀響起的‘誇獎’落在曾躍耳朵裡如同一道驚雷。
他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身體緊繃起來,驚雷境巔峰的力量完全是出於本能的瞬間凝聚。
他的手上閃過了一抹刺眼的電弧。
伸手。
進攻。
“哼。”
痛楚到極致的悶哼聲響了起來。
曾躍的出手沒有引起任何的動靜,那一抹刺眼的電弧在他出手的瞬間變得無比微弱。
他的手臂抬了起來,然後胳膊飛了出去,鮮血從斷臂處直接噴灑在了地面上。
輕微的腳步聲中,一隻纖長但手背上卻帶著一塊疤痕的手掌伸手拿走了他剛剛寫好的信件。
因為疼痛而臉色扭曲的曾躍內心依舊茫然。
他小心翼翼的轉過頭。
視線中站著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短髮女人,那張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疤的臉上面無表情,她拿著信,低頭看著上面的內容,半晌,才緩緩道:“看不懂。”
曾躍的身體在疼痛中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咬了咬牙,剛想說一句狠話,女人已經直接將手裡的信紙扔到了另一個方向:“解釋一下,什麼意思。”
曾躍想要順著那個方向轉動身體,可一條腿剛剛一動,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從腿上傳到了大腦。
他的周圍沒有烈火,沒有雷霆,沒有空氣的震動,也不是無敵境的領域。
他感受不到任何危險。
可這一刻他身邊卻像是全部都是危險。
他就像是被一道無比鋒銳但卻又不可見的繩索死死捆住了身體,稍微一動,就是鮮血淋漓,甚至是粉身碎骨。
他的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身邊的女人。
她靜靜的站著,但渾身的氣息卻如同一隻兇狠而沉默的野獸。
這一刻曾躍想的不是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