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嬌俏的東城如是已經甦醒,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道:“要練字?”
李天瀾看著他笑了笑,輕聲道:“準備紙筆。”
他早就應該想到這個方法。
當年在天空學院,當他親手寫下東皇殿三個字的時候,他就隱約知道了這個方法。
只是如今被王天縱提醒,他才回憶起來。
以筆為劍,凝劍意。
是藏劍,也是養劍。
這也許是他如今讓本就完美無瑕的劍意再進一步的唯一方法。
東城如是很快準備好了紙筆,站在李天瀾身邊親手磨墨。
她的身體帶著一種很淡的清香,神色異常專注。
風聲雨聲,聲聲入耳。
李天瀾提筆站在桌前,勢如提劍,一道劍意自他手腕與筆尖處凝聚成了一線。
李天瀾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紙,他的眼神只有平靜,如同深邃的星空。
同一時間。
總統府唯一一間完好的房間內,王天縱也在練字。
一身深色的漢服穿在他身上,衣襟飄舞,大袖飛揚,但他持筆的手卻異常的穩定,不曾有絲毫顫抖。
完整的房間,潔白的紙,凝重的墨,深色的古裝,挺拔的身形。
所有的一切在無形中似乎變成了一體,世間萬物,都在隨著王天縱手中之筆在輕輕晃動。
萬物最終變成了一劍。
無比肅穆,無比莊嚴。
寥寥上百字躍然紙上,一筆一劃。
王天縱的字跡算不上漂亮,甚至不能說是特別工整,但一橫一豎間,卻自有一股令人敬畏甚至是臣服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是鋒芒,而是剎那之間足以壓垮一切的厚重。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
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