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眼前的“水鬼”看,只見他唇紅如血,臉白勝雪,蘸水的髮絲更顯漆黑,柔柔地疊在他的臉上,一副如鬼的模樣。難怪她初瞥時誤以為他是“水鬼”。
強迫症很嚴重的她,伸手去理順了他覆蓋在臉上的發,在看到他完整容貌的時候她不禁怔了怔,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子,這男人居然比女人還白,真是邪門。
她看到他胸前有些胭脂般的紅,便扒開了他身下被割裂的鎧甲和內襯,只見他的身上有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刀傷,還附帶幾處約三四厘米長的箭傷。
這下手也太狠了。
她平常手上扎到了刺,她都覺得疼,可眼前的男人,身上居然有這麼多傷。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蛤蜊不要了,把這人弄回去再說。
他蹲下身想把男子扶坐起來,可他似乎坐不穩,她一旦鬆手他的身體便如山體向後崩,如此反覆,累得她不行。
無奈,她只能坐到水中,雙手穿過他兩邊的腋下,十指在他的胸前交疊,半躬著身,將他往岸上拖。
拖到岸上後,確定他不會再被海浪衝走,她便把他擱下,轉身便跑。
回到了村莊,只見溪邊浣衣的嬸孃們都走了,她看到大榕樹下有一輛雙輪車,便過去扶起雙輪車的兩臂,將車推向了海邊。
中午太陽正烈,男子還在原地躺著,只是雪白的臉被曬得通紅,她心想得趕快把他弄到車上去,別到時候臉上的面板給曬脫皮了。
但他實在是太重了,她一時扯腿一時拽胳膊的,就是弄不上板車去,好不容易弄到板車上,她一跑到前面去抬車臂,剛抬起來,那廝又順勢從板車向後滑落了。
她不過是想救個人而已,老天為何要為難她,可是當下四處無人,她只好耐著性子,小心翼翼地把他推到車上,扛起雙輪車的車臂便將他抬回了家。
回到家後,她又犯難了,她自小與母親住在一起,家裡的房子是竹房,家裡只有一房一廳,廳和房間之間僅隔著一幕貝殼裝飾的珠簾。
他受傷,又不能讓他睡大廳,算了,反正母親去雲蒼國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等他傷好了,他也會回到本該屬於他自己的地方的。
她下定決心後,便把他抬到了自己的床上,躡手躡腳地將他潮溼的衣物除去,當看到他雪白的胸膛,肌肉僨張,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
她,第一次給男人脫衣服,還好她母親不在家,還好這個男人一直昏迷著。
她剛閉著眼給他褪下了褲子,床上的男人卻猛然起身,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想掐死我呀?”
她猛烈地咳嗽,回頭卻對上男子睜開的眼,那張臉太過好看,她不好意思繼續色眯眯地盯著人家看,便低下了頭,她不低頭還好,一低頭眼睛便掃到了他的下半身,她只感覺到臉燙如火燒,屁股更像是坐在針毯上一般,她連忙跳將起身,指著他喊:
“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