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知道房內的人不會回應她,毫不猶豫地開了門走進去。
一眼就能看見坐在窗戶邊的陸南風,正低著頭在認真雕刻手中的木頭。
往常他都是將窗戶開著的,如今門窗緊閉,看來是對於自己猜忌他好心煎藥的舉動很是生氣。
“夫君,你今日雕刻的是什麼?”孟知意自顧自來到他的身邊坐下。
陸南風自然不理,面容冷峻,下顎線繃的如刀削般流暢。
“對不起嘛,一大早被二嬸同柳家攪的心情有些煩躁,對你說話也重了一些,你別生我的氣。”孟知意道歉的同時也不忘給二房拉仇恨。
陸南風不傻:你根本還是打心眼裡嫌棄我碰了那些藥。
孟知意觀察著陸南風面無表情的神色,輕輕嘆一口氣,趴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她的眼睛沒有看陸南風,只是用手背墊著下巴,盯著前方的木屑,清澈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濃郁憂愁。
孟知意像是無意識,又像是頑皮,吹了吹鼻尖下方桌面上的木屑,那細碎的木屑滾啊滾,準確的藏到了陸南風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掌下,像是尋求了一個極好的庇護所。
陸南風手中一頓,目光落在那細小的木屑上。
眼中無神,但思緒卻是一遍遍拂過剛才手掌接收到的溫熱溼潤氣息。
他最細的那根手指蜷縮著,瞬間又僵住。
似有一道灼熱的溫度,一直纏繞在他的手指上,火辣又令人心生膽怯。
陸南風滑了滑喉嚨,將眼簾垂的更低。
他甚至不敢抬眼去看,怕一不小心被那無意的人發現任何端倪。
孟知意嗓音低落,開始賣慘,“今早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如今孟家實在不太平,我也幫不上爹爹什麼忙,所以這次月月驚嚇生病,我也是想要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怎麼就還搶了我的功勞呢?”
當時孟知意眼底的防備,可不像是被搶了功勞這麼簡單。
腦袋中清晰的認知傳遞到了心中,繞啊繞,轉瞬間卻神奇的消失不見了。
陸南風話都不經過腦子了,“光是那些藥方是不夠的,還得用藥膳同時進補,也不宜操之過急。”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陳坡腳寫的另外一張紙頁拿了出來。
孟知意將單子抽走,目光快速的在紙頁上掠過,眼中閃閃亮亮的。
陸南風:這麼快拿出來,別又被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夫君,你真好。”
這藥膳方子上面已經將每天的飲食食物,如何做的都都寫了,忌口的也寫了,一共是七天的。
陸南風:........口蜜腹劍!
孟知意將單子收好,站起來打算去梅園,走兩步又扭頭看向陸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