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但一個人攏在斗篷中,想必是吹透了這冷風,也難消心中的擔憂和不甘。
他想要上前,但是又怕她一氣之下質問自己,將什麼都挑明瞭問。那時,恐怕不願意說謊的他,會更加助長兩人之間的牆壁。
他不知道孟知意到底知道多少,但從她一直以來的態度和所作所為,她心中對自己必定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看法。
陸南風只覺得胸口像是覆了一層浸水的棉花,無論他怎麼用力,都不能將那團棉花挪開,而他的那點貪戀,更是在棉花下裹來狎去,一面讓他清醒,一面讓他沉淪。
以前可以用擔當來哄騙自己,如今又該用什麼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靠近呢?
孟知意站了許久,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傷春悲秋實在不是她的作風,這會被風吹的她難受的緊。
算了。
站在這裡也不能讓事情扭轉,更加不能讓事情變得更加好,何必為難自己。
她轉身往屋內走,路過書房同主院交接的圓拱門,餘光發現了一片衣角。
她只是瞥了一眼,目光比手腳更加的冷,之後快步進去了屋內,抱著暖爐一面安慰自己還是暖爐更加的暖,一面勸說自己要沉得住氣。
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孟知意醒來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寂寥之感爬上心頭。
「冬至,你回來了嗎?」
孟知意對著寂靜的屋子喊了一聲,身子卻更加往被窩裡面縮。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冬至輕腳走了進來,裹挾著寒風,讓孟知意的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孟知意靜靜看向黑暗中冬至那張有些模糊的臉。
「姑娘。」冬至輕輕喊了一聲,嗓音雖然低,但也能聽出來情緒不穩。
「說吧。」孟知意嘆口氣。
「張護衛受傷了,我們死了兩個護院,鄭護衛隨著糧食都掉進去了運河裡面。」
孟知意聞聲,方才憂鬱的心情,咯噔一下提了起來,又猛地落了地。
「傷的重不重?鄭護衛可有受傷?他應當是懂水性的吧?」
「張護衛.........」
冬至正想要說話,就聽見了外面傳來張護衛的聲音,「大小姐,你醒了嗎?」
孟知意顧不得晚間的寒氣,連忙起來穿戴整齊去看張護衛。
張護衛臉色並無異樣,只是身上有絲血腥氣在孟知意馨香的房間中
,飄到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