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那些米糧就會透過漕運運送回來,比走水路要快,更安全。」
孟知意一聽這話,立刻擰眉,「爹,許家的人和你的人,哪個更能掌控漕運?」
孟行愣了愣,回答道:「自然是我的人,我可是商會會長。歷來漕運這些權利都是掌握在會長手中。」
雖說孟家決定權大,但其實官府也是有話語權。表面上許家同周家都是夠不上,但背地裡誰說得準。
孟知意問:「爹,漕運那邊重要的一些管事都有誰?」
「有楊洪波,葉實,顧良……」
「等等,顧良?爹,顧良是許家的人。」
孟行皺眉,「顧良一直都是和事佬,你確定嗎?」
「確定。」孟知意將徐光以及顧外室的事情說了。
孟行大驚,「徐光死了?知意,這些都是你……」
他不說了,早該想到了。只是對女兒濾鏡太重了,他還是沒想到孟知意這般不打聲色的籌劃,半點血腥都沒有
沾,居然就除掉了徐光。
未免太容易了些,孟行的心中多了一絲顧慮。
孟知意表情嚴肅,「爹,顧良是許家人,絕對不是表面上的和稀泥。爹,我想要運河那一趟周圍的地圖,也需要你派人在沿河一趟實地考察。」
「你覺得往年的那些米糧都是用漕運運走的嗎?」
「是。如果所有的米糧都是一個地方,那麼許多的事情都有了解釋。」孟知意目光晦暗不明。
她似乎明白了,為何陸南風這般隱忍在江南,為何周家會是同朝廷命官勾結,為何許家能夠野心這般大。
想到這裡,孟知意問:「爹,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孟行猶豫片刻,「我知道,只不過與虎謀皮,一個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我不願意沾染這些。現如今看來,懷璧其罪,我們孟家想要置身事外只怕也是不可能的。」
孟知意不多瞭解京都的事情,但也不是愚笨之人,聽孟行這般諱莫如深,已然知道孟家踏上了什麼路。
這條路,不走也得走。
孟知意咬牙,清潤的眸光中透出一抹狠戾,「那便讓孟家站的更穩一些,膽敢將孟家拉進去這渾水,就也要做好先被溺死的準備。」
孟行愣愣看著孟知意,猶豫不決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好,躲是躲不過掉了,那就主動了。」
孟行想起了最近得知的訊息,以及他託人從京都那邊查到的訊息。
孟知意看見了孟行欲言又止,「爹,你有話便說,女兒什麼都能承受的。」
「關於陸南風的身份,我查過了,他的母親是十多年前搬到了泥巴巷,聽說是從京都來的。我讓人在京都查了,但是有點線索便立刻不見了。能在京都那種地方做到這般隱秘,恐怕身份比我們想的要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