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意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陸南風又上前兩步,語氣似妥協,「手涼不涼?」
「還好。」
這次不是一個字了。
她這悶不做聲的樣子,不似發脾氣倒是比生氣更加磨人。
陸南風不由輕笑一聲,暗自嘆息怎麼辦呢,誰讓她是大小姐。
從軟榻上給自己分出來一些位置,陸南風非常自然的將孟知意的手捏在了掌心,輕聲道:「給你暖著。」
孟知意有人哄著便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再者她跟陸南風還真算不上交心,能夠信任的人。
她假模假樣地說道:「多謝夫君憐惜了。」
陸南風無奈,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手心,像是有什麼不滿,懲罰她似的。
可是懲罰什麼呢?
孟知意軟綿綿靠著他的肩膀,歪著頭看著陸南風膝蓋上面放著的賬本。
不多時,外面冬至來報,說是周屏過來了。
冬至讓人加了屏風,周屏在屏風後面規規矩矩地見了禮。
孟知意看了一眼賬本,直接詢問,「近來看了漕運這邊的賬本,有些奇怪之處呢,所有勞煩你跑了一趟。」
「大小姐只管詢問,我一定知無不言。不過我主要是在當鋪那邊做賬簿,漕運那邊偶爾去搭把手而已。」周屏不卑不亢。
「搭把手可書寫的沒有這般詳細,你且跟我說說你知道的。」
「是……」
孟行回來便聽說孟知意找了賬簿先生說了好久,本意是想要讓鄭護衛喊她過來書房,最後也作罷。
倒是孟知意這邊,聽著周屏依照自己的經驗和細心說的一些關於漕運上面的事情,讓她覺得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走後,孟知意同陸南風說:「雖有些固執,但性格倒也耿直。」
「僅憑一番說辭,不足定義。」況且她人都沒有打照面。
但孟知意還是叫來了冬至,讓她去傳話,將周屏調去漕運那邊做賬簿。
陸南風不知道的是,孟知意不是莽撞定義周屏,只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人,定然是他清楚底細的。
又或者,孟知意大膽猜測,這個人說不定是陸南風的人。
所以她要用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