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我感覺昨晚的境遇似乎只是一場夢。
我的車橫在馬路中間,把這條狹窄的鄉間公路堵死了,幾輛趕早進城的車瘋狂的按喇叭。
“誒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車子停在路中間睡大頭覺,老子趕時間呢!”
我沒再多想,忙給這些車子讓了路。
回到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由於徹夜未歸,被爹媽數落了幾句。
此後爹媽繼續忙碌修新房的事兒,而我則是提著水管在院子裡洗車。
不多時,家裡的三叔公朝著我走了過來。
面色有些嚴肅地對我說道:“陽娃子,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我愣了愣,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昨晚?
叔公,昨晚下暴雨,我被堵在路上了,啥地方也沒去呀。”
三叔公搖了搖頭。
“不對……”
千禧年往後,家中的老輩走得都差不多了,唯有我這三叔公身子比較硬朗。
三叔公在我們村算是個奇人,他年輕時候性格叛逆。
在工農最光榮的大環境之下也不尋個活計,成天跟著一個神棍瞎混。
後來甚至還拜了那神棍為師,也成了神棍。
二十出頭的年紀,三叔公離開家,提著個白幡,走三村竄五莊,給人算命或是看風水。
三叔公一走就是幾十年,後來似乎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才回了家。
關於我庚子年走黴運的事兒,三叔公說我這是本命年犯了煞,運勢不佳,等熬過這困難的一年就會轉運。
我拉貨的時候經常開夜車,三叔公還說犯煞劫運之人容易惹上髒東西。
因為人的身上有三把陽火,倒黴走背字兒的時候陽火就很弱。
因此在犯煞的年歲裡我必須格外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