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菩薩和悽月菩薩,雖然無緣修練大梵天宗最高絕學“龍藏大心經”。但他們修練的大日**和大密輪迴訣,一者至陽至烈,一者至陰至柔,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功法。
五嶽派掌門左趨道,修練五嶽金鐘罩,威力更超越正宗金鐘罩的第十關境界。單打獨鬥的話,兩菩薩頂多只能和他打個平手。但假如兩菩薩聯手合力,則陰陽相濟,互補不足,戰鬥力能夠以倍數暴增。頂多十招之內,就能把五嶽派掌門當場加以撲殺。
十八紅衣喇嘛,再加上三大菩薩。這股力量之強,即使強如兇星卓傲夫之類的高手,也必須顧忌三分。可是現在……十八紅衣喇嘛只剩下十八個人頭,三大菩薩則一死兩殘。這般慘烈情景入眼,怎教四大金剛不為之駭然變色?
大梵天王神色陰沉,目光猶如兩道冷電,凝聲道:“好,好得很。看來司馬劍君你,是一心一意,要和大梵天宗作對了。”
蕭昇輕鬆從容地笑道:“大梵天宗威震西北,眼下又是伯顏忽都皇后的得力臂助,雪山皇子最有力的支持者。更得宗室諸王作為後盾。這樣隻手遮天的勢力,在下怎敢與之作對了?
只是古人云,‘來而不往非禮也’。貴宗既然一再送禮上門,在下又怎敢不做回禮呢?天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天王莫嫌菲薄,收下這份回禮吧。”
“…………好,好,好得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梵天王陡然仰天狂笑。然而在他眉宇之間,卻找不到半份喜悅之色,只有一分教人望之膽寒的森森冷意。他把笑聲一收,凝聲道:“這份回禮,本座收下了。來日擂臺之上,必有回報。請。”
隨意一拱手,大梵天王重新坐回馬車之中,淡淡吩咐道:“帶上他們,起駕。”
話聲甫落,車伕立即揚鞭趕車。四大金剛則如釋重負,各自鬆了口氣。當下神武金剛脫下外袍,把十八紅衣喇嘛的人頭裹起來,打成包裹揹負上身。其餘三大金剛分別揹負起一位菩薩,快步追上去。不過眨眼工夫,大梵天宗眾人,也都消失於大路盡頭了。
遙望大梵天宗眾人馬背影,蕭昇嘴角隨之輕輕牽動,流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至於他究竟笑什麼……那就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了。
三大菩薩再加上十八紅衣喇嘛,居然被蕭昇一鍋端。在大梵天王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即使坐在馬車裡,但沿路上那些江湖群豪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等諸般小動作,又如何逃得過大梵天王這武道先天高人的靈覺感應?
大梵天王自覺有生以來,從未吃過如此大虧。胸中不期然生出股熊熊怒火,直往頂門上衝。不過,假如當真就此發雷霆之怒,卻又覺得似乎落了下乘,當下強行按捺,運功化解心頭怒意。
不多久之後,一行人馬進入官鎮西北方。但見道路盡頭處,儼然矗立著一座吐蕃風格的廟宇。這裡正是大梵天宗在大都的臨時據點,小般若藏密宮。
馬車長驅而入,在院子裡停下。大梵天王下車,面色陰沉,徑自走進大殿,在高臺之上的蓮座處坐下,喝道:“拿冷水來,把哪兩個廢物給本座潑醒。”
四大金剛不敢怠慢,立刻把烈陽和悽月兩菩薩放下,找來冷水,當頭就潑。冷水淋頭,原本緊閉雙目,昏迷不醒的兩菩薩,分別打了幾個哆嗦,就此悠悠醒轉。
兩人意識恢復清醒,下意識先各自對望一眼。悽月拼命掙扎,想要翻身爬起。可是他四肢俱斷,早成為廢人,無論如何用勁,也不過白費力氣罷了。無盡悽惶痛苦同時湧現心頭,悽月再也忍耐不住,嘶聲嚎哭道:“宗主,宗主,給我們報仇,給我們報仇啊!”
烈陽菩薩四肢依舊完好,費盡吃奶力氣,終於可以翻身爬起。可是他張開嘴巴,卻只發出陣陣“啞啞”之聲。原來,留在他身上那一劍,雖然沒有取了他性命去,卻已經傷及咽喉,根本無法說話。
眼看座下兩大菩薩這幅窩囊樣,大梵天王心中更加大怒如狂。但他越是狂怒,越是強自壓抑。黑著臉問道:“究竟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的?好好給本座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