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眾將各自大眼瞪小眼,瞠目結舌。腦海裡暈乎乎的,彷彿置身夢境,哪敢相信這是事實了?
常遇春深深吸口氣。率先回過神來。他雙眼如欲噴火,怒視著依舊暈迷未醒的徐達,咬牙切齒道:“元帥,徐達這個傢伙,竟然變節投敵,實在罪無可恕。請把他交給我。我要按照軍法,把他明正典刑。”
蕭昇搖搖頭,道:“徐達並沒有變節,他只是執行劉軍師所策劃的苦肉計,假意投敵而已。實際上,他是想要誘導白衣世尊的兒子,到時機成熟時,就裡應外合,一舉打敗敵人。”
常遇春、湯和、藍玉、胡大海等諸將,登時大吃一驚。他們各自回頭望向劉伯溫,問道:“軍師,真是這樣?”
劉伯溫略感尷尬,苦笑著點點頭。隨之嘆道:“枉我和徐達一番心機,苦心綢繆,到頭來,原來……全都是瞎折騰而已。可笑昨天在元帥面前,我居然還大言不慚。現在回想起來,當真慚愧無地了。”
蕭昇笑了笑,道:“軍師不必自責。你思慮不周,其實也有我一份責任。不過經歷過這次之後,未來軍師再運籌帷幄的時候,想必會更加周到,不會再犯類似錯誤了。”
頓了頓,蕭昇又道:“波斯明教這個教主,已經被我生擒活捉。副教主叫做木特爾的,也已經向我投降。
常遇春,你立刻帶領兵馬前往採石磯,接受波斯明教的投降,並且把他們押解回來應天。好好整頓過後,日後對付蒙古韃子,這支波斯軍隊,就是我們手裡一口尖刀。”
常遇春雙眼發亮,大聲叫道:“屬下領命。”立刻轉身欲走。
蕭昇想了想,卻又把他叫住,道:“常遇春,記得軍師好像說過,你和那個蒙古十三翼之中,。叫做拉琪的歌女有些交情,對吧?”
常遇春愕然停步。抓了抓頭髮,道:“是啊。元帥,為什麼忽然提起拉琪?”
蕭昇笑道:“因為她如今也在採石磯啊。在他身邊,還有那個叫做什麼窩闊臺的蒙古十三翼。先前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昏迷著的。現在怎麼樣,那就不知道了。”
常遇春眉宇間浮現出十分古怪的神色,點點頭,道:“屬下明白了。”三步夾作兩步,匆匆離開。劉伯溫則流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遲疑道:“窩闊臺?他不是被那個叫做陳友諒的邪童控制了嗎?常遇春會不會有危險?”
蕭昇不以為然道:“軍師不用擔心什麼陳友諒。這個邪童從今以後,永遠不會再出現了。”頓了頓,他舉手虛按,道:“軍師,我知道你心急想要了解,在採石磯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進去大廳坐下再說。”
隨手放下徐達,把他交給湯和。蕭昇吩咐道:“徐達先前受了傷,元氣有損。把他帶回去好好休養吧。對了,儘量多找些人參,熬得濃濃的喂他喝下。對於儘快恢復元氣,會很有幫助。”
湯和接過徐達,領命去了。蕭昇又把世尊之子交給胡惟庸。凝聲道:“把這傢伙帶下去綁了。然後吊在城門樓上,讓來往的所有人,都可以看得見。小心照料,別讓他死了。三天之後,在校場把他明正典刑,斬首示眾,用來祭奠朱元帥在天之靈。”
胡惟庸精神一振,彎腰行禮,叫道:“遵命。”把世尊之子接過去,招呼了幾名親衛士兵,也徑直去了。
蕭昇向在場的其餘眾人,各自掃了一眼。凝聲道:“波斯明教敗亡,之前被他們攻下的外圍據點,需要儘快接收回來。各人立刻回去整頓兵馬,然後出兵收復失地,不得有誤。”
胡大海、藍玉、花雲等諸將,紛紛大聲答應。懷抱著滿腔亢奮,各自離開辦事去了。蕭昇則向劉伯溫和李善長兩人和顏悅色道:“軍師、李先生,咱們進去說話。”
兩人答應一聲,分別轉身而行。蕭昇正想邁步,忽然察覺自己衣袖被人扯了扯。回頭來看,只見韓琳兒嬌怯怯,可憐巴巴地問道:“蕭大哥,我呢?我也能一起聽嗎?”
蕭昇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對於韓琳兒忽然流露出這樣一幅小女子的神情,覺得有些詫異。但也未曾深思。只是隨意點點頭。韓琳兒立刻喜笑顏開,歡天喜地地跟著蕭昇走進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