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昇笑道:“到現在為止,喬大哥還是丐幫幫主。我是丐幫幫主的結義兄弟,那可不算外人。再說,天下人的道理,自然有天下人來評說。一句外人,你就想堵得住別人嘴巴嗎?”
頓了頓,蕭昇也不理會全冠清,轉頭向段譽說:“三弟,以你猜想,這件事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段譽絞盡腦汁想了好半晌,終於頹然搖頭,道:“二哥,小弟實在想不出來。”
蕭昇笑道:“其實很簡單。事情要洩露,總得有個源頭。我們來推想一下。當今天下,知道大哥真正身世的人,究竟有誰?”
段譽沉吟道:“這個……帶頭大哥本身算一個,智光和尚也算一個。然後……就沒有了吧?”
蕭昇搖頭道:“錯!還有一個,就是汪幫主。”
段譽愕然道:“汪幫主?但他不是已經去世了麼?”
蕭昇仰天打個哈哈,道:“三弟,大哥手裡拿著的那封信,是從哪裡來的?”
段譽一怔,隨即恍然道:“二哥,你是說,汪幫主把秘密告訴了馬副幫主,然後馬副幫主洩露了訊息?”
蕭昇冷笑一聲,目光森然,筆直望向旁邊的馬伕人。凝聲道:“馬副幫主未必會主動洩露訊息。但馬副幫主的枕邊人,可就不一定囉。”
馬伕人心中一凜,忽然感覺蕭昇雙目如電,把自己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通通透透。無論心裡隱藏著什麼,都被看穿了。口頭上卻冷冷道:“你究竟是誰?這樣說話,是在汙衊妾身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蕭昇淡淡道:“對了,馬伕人,八月十五的時候,天上月亮雖然又圓又白。但另外卻有些東西,比天上月亮更圓更白的,妳知不知道那是什麼?”
這兩句話甫出口,別人都感覺莫名其妙。唯有馬伕人和站在旁邊的執法長老白世鏡,心臟同時激烈劇跳一下,面色也當場為之微變。馬伕人強作鎮定,拂袖道:“胡言亂語,不知所云。”
蕭昇又笑道:“不知道不要緊。不過馬伕人,中秋節大家都要吃月餅吧?你愛吃鹹的還是甜的?又知不知道,有些很特別的月餅,比蜜糖還甜?”
馬伕人更加心慌。連忙提高聲音,叫道:“徐長老,您老人家聽聽,這是什麼瘋話?難道丐幫就任憑個不知來歷的外人,在這裡肆意胡說八道,來調戲妾身嗎?”
徐長老滿面威嚴地點點頭,沉聲道:“這位朋友,我們丐幫商量大事,請你不要胡亂說話。調戲良家婦女,更加不是江湖好漢的行徑。”
“卻不知道,勾引有夫之婦,算不算江湖好漢的行徑?私通這名有夫之婦,謀害姦夫。然後栽贓嫁禍,把髒水潑到不相關的人身上,又算不算江湖好漢的行徑?”
丐幫中人聽了這幾句說話,禁不住一個個心生狐疑。霎時間,眾人禁不住交頭接耳,低聲竊竊私語。喬峰更忍不住問道:“二弟,你究竟知道什麼?不妨直說啊。”
蕭昇嘆口氣,從容道:“不瞞大哥。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都知道。可是,我說出來,你真的相信嗎?”
喬峰沉聲道:“二弟,你我既然結義金蘭,那麼就是手足同胞一樣。不管你說什麼,大哥都信你。”
“好,那我就說了。”蕭昇冷笑一聲,問道:“大哥,你還記得兩年前的洛陽百花會嗎?”
喬峰愕然一怔,點頭道:“記得。那又如何?”
蕭昇淡淡道:“那次百花會上,不但你有去參加,你們的馬副幫主也有去。而且,他還帶了自己妻子,也就是馬伕人一起去。因為一件小事,所以當時你就得罪了這位馬伕人。馬伕人懷恨在心,念念不忘要報復你。
汪幫主的遺信,被馬副幫主收藏在家中。但馬副幫主忙著奔走幫務,肯定常年不在家,對吧?馬伕人作為家裡的女主人,偶爾間看見了這封信,又有什麼稀奇?
馬伕人本來就記恨大哥你。得到這個把柄,那還不欣喜若狂?於是她立刻找馬副幫主,要揭穿這件事。可是大哥你不知道自己身世,並沒有做任何對丐幫不利的事。馬副幫主就不願意揭穿秘密。反而狠狠教訓了老婆一頓。
馬伕人心生不忿,改為找上丐幫裡一位鐵面無私的長老,用美色勾引了他,一起殺死了馬副幫主。卻又害怕被人發現,所以偽裝成馬副幫主是死在自己成名絕技之下的模樣,以此嫁禍姑蘇慕容。因為人人都知道,姑蘇慕容最出名的就是‘以彼之道,還使彼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