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五這一天,威武大將軍府出殯。
辰時三刻太子殿下從宮中出發,馬車朝著顧家的方向緩緩前行。剛下朝的朝臣都見到了這一幕,紛紛回府準備換上素衣去顧家祭拜。
顧三公子親自把太子殿下迎接入府,太子殿下給顧將軍和兩位亡故的顧家公子上香之後,拱手三拜。
隨後太子殿下便離開了顧家。
因為太子殿下的到來,冷冷清清的顧家突然變得門庭若市。
顧青璇看著這些人的虛情假意,冷冷一笑。若是有心,何必等太子殿下來後才過來祭拜,若是有心有為何要等到現在才來。
常秀麗是跟隨父母一起來的,她走到顧青璇的身旁,低低開口,“表姐,你莫要太傷心了。”她溫柔地蹲下拿帕子擦了擦顧青璇的眼角。
任誰都覺著眼前這位姑娘是多麼地溫柔善良,多麼地蕙質蘭心。
顧家是常家夫人的孃家,顧家出事之後,常家沒有來一個人問候一下,直到剛剛太子來過之後,這所謂的姑母,所謂的表姐才了顧家。若是顧家真的有事,怕是她們常家人根本就不會來這一趟吧。
顧青璇冷冷一笑。
顧青璇咬了咬唇,低低開口,“多謝表妹了。”做戲誰不會。
常秀麗輕輕搖頭,“你忙,我和母親去看看外祖母。”她起身離開,依舊落落大方,格外懂事的模樣。
顧青璇看著她的背影,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暗沉。
顧家並沒有通知任何人來送葬,當顧青璇出現在門前的時候,卻看見了很多人站在門口,都是附近的百姓。
顧青璇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對著百姓鞠了一躬,以表感謝。
顧家的下人從側門拿出了蒲團放在了府門的兩側。
顧家眾人都一一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就連顧大夫人和林氏都在丫鬟們地攙扶之下站在了蒲團旁。
“跪”隨著一聲唱喝聲,顧家眾人便恭敬地跪了下去。
街上的百姓也陸陸續續地跪了下去,頃刻之間,長街之上,跪倒了一大片。
“開門迎棺—”
顧家的正門緩緩地開啟,顧三公子立在棺木前,他身穿著孝服,身姿挺立地站著,他高高舉起瓦盆,用力摔在地上後,高喊出聲,“起棺。”
顧三公子捧著靈位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林大人提著長明燈跟在顧三公子,他們的身後便是三具棺槨。
顧青璇扶著顧青芸帶著大伯母和她母親跟在了棺槨的後面。在他們之後便是顧家的親兵和家僕,長長的隊伍,幾乎佔滿了整條街道。
送葬的隊伍經過崔家,崔家擺了路祭,崔閣老帶著崔大公子親自給顧家亡靈祭酒,鞠躬行禮。
顧三公子恭恭敬敬地還禮。
送葬的隊伍走得很慢,經過楚王府的時候,楚王府的門口同樣擺著一臺路祭。
楚王殿下雖沒有在門外,不過楚王府的管家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祭拜。
顧三公子還禮之後繼續領著他的父兄朝著顧家在西山的陵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