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緊隨在車子後面,一直走出老遠,看著車子進入一條幽深的衚衕,隨後在一處寬大的院子門前停下來。
這裡是孔四的“家”。
其實,在駙馬府裡,作為事務管家,孔四是有著單獨的住處的,每天除了安排一些下人們的工作以外,幾乎沒有什麼事情,這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在外面忙於自己的事情,開設酒樓便是其中一項,剩下的時間便都搭在了女子身上。
季小姐果然被囚禁在這裡已經有半個月了。
“你等可先行回去,明日一早來這裡接我。”孔四下車,對車伕和跟在身邊的兩個家人說道。
“是。”兩個家人答應道。
其中一個家人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提醒道,“明日一早,公主殿下和駙馬爺要去皇宮給太妃娘娘請安,孔總管可否事先安排一下?”
孔四皺了皺眉。
“這瘋婆子怎麼又要去皇宮?”想了想,說道,“明日早些來接我,待我回去後再做安排。”
“是。”幾個人答應著離開。
大門開啟,一直等在院子裡的丫頭探出頭來。
“奴婢聽到老爺聲音,便知道老爺今晚心情很好,可是有何喜事嗎?”
孔四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丫頭的問話,卻反過來問道,“你家小姐今日心情可好?”
丫頭撇了一下嘴。
“季小姐和往日一樣,整日不肯和奴婢說一句話,除了起來吃了一點飯以外,一直躺在床上。”
“一個小小的觀文殿學士之女,還真拿自己當成金枝玉葉了。即便是金枝玉葉,不是也要屈服於本老爺之下。”孔四說著,推開房門走進屋子。
這位季小姐其實已經有二十七八歲年紀,以前也曾出嫁,只是那位相公命短,婚後沒幾年便死掉了。季天左見女兒孤苦無依,於是將其接回家中居住,盤算著日後再為其尋一個好人家。
金玉便是曾經跟隨季小姐隨嫁的丫頭,後來又跟隨她回到府中,朝夕相伴多年,可謂是情同手足,否則也絕不可能遠赴千里去滁州城裡尋包大人。
此時,季小姐就躺在屋子裡的床上,見到孔四進來,一臉冷漠的把臉扭向了一邊。
孔四在這半個月裡,也已經習慣了季小姐這種怨恨的眼神,不過,這傢伙並不在意,坐到床邊,伸手便在季小姐的臉上摸了一把。
季小姐一動不動,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用白玉雕琢的美人雕塑。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