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那包黑頭敢是要納你為妾嗎?你在大堂上這般羞辱本夫人?還口口聲聲要替你家夫人報仇,本夫人看,你也是活得膩了。”
吉兒當然也不示弱,反唇相譏。
“勾引我家老爺,害死我家夫人,若是換做本姑娘,早已經羞死了,魏夫人還這般叫囂。若魏大人泉下有知,也要活活剝了臉皮去。”
“你……”侯銀萍的臉色青紫。
自從來到滁州府,侯銀萍雖沒有什麼錦衣玉食,但是,身邊總有一個小紅丫頭在侍奉著,每一個見到她的人都是恭恭敬敬、低眉順目的樣子,起碼也要叫一聲“魏夫人”,何曾受過這般羞辱,更何況羞辱她的人還是一個使喚丫頭。
侯銀萍急了,張開兩手就要去掐住吉兒的脖子。
吉兒哪裡會要她得逞,閃到一邊,並在背後猛推了她一把。
侯銀萍用力過猛,加上被吉兒這樣一推,身體踉蹌著撲在了木製的柵欄上。
由於這裡常年也不會監禁幾個女犯,監房的柵欄早已經鬆動,有幾根橫木已經出現不同程度的腐爛,被侯銀萍這樣一撲,竟然搖晃了起來,一根比胳膊還要粗的橫木斷裂了,尖利的木頭斜茬劃傷了侯銀萍的臉。
摸到了臉上流出的鮮血,侯銀萍幾乎瘋了。
魏屠和許靖都已經死了,自己如果能夠逃過此劫,出去後還要指望著這張臉討得一個出彩的生活,這樣被損壞了,豈不是要斷掉了自己後半生的財路?
扭回身來,侯銀萍再次撲向吉兒。
吉兒也是被逼得急了,迎上去和侯銀萍扭打在一處。
吉兒在許夫人身邊的時候,便會經常幫助董遷做一些粗活,而且許夫人常年有病,時不時地還要扶著她,加上本身就是出身市井,所以身上很有力氣。
而侯銀萍則不同,除了和許靖在床上的時候之外,其他時候幾乎不會做什麼力氣活,自然不是吉兒的對手。
侯銀萍幾次都被吉兒推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候,小紅被獄卒帶來了。
獄卒見二人廝打,不由得大聲呵斥起來。
二人罷手。
可是,侯銀萍待獄卒離開後,復又跳了起來。對著小紅叫道,“小紅,幫我教訓這該死的瘋丫頭。”
小紅雖然跟隨侯銀萍多年,但是,她知道,自己一直貼身服侍的這位魏夫人恐怕這一次難逃一死了,於是,只是瞪著眼睛看著二人,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侯銀萍急了,走過去就對著小紅打了一巴掌。
“該死的奴才,連你家夫人的話也不肯聽了嗎?”
小紅捂著臉,低著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