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一聽,立刻高興萬分地把桶抬到馮永指定的水田邊,小心翼翼地把魚苗倒進去,彷彿生怕傷到魚苗一般。
然後這才歡天喜地地跑到侍衛那邊,伸出三個手指頭,“三個!”
把肉餅子拿到手,又跑回來對著馮永鞠了一躬,“謝謝大人。”
“把手洗乾淨了才能吃,知道嗎?”
馮永叮囑道,一副慈祥長者的模樣,“不然吃了髒東西要生病的,不聽我的話,以後就不要你們的魚了。”
“知道。”
小孩雖然說不了多少漢話,但能聽得懂,當下連連點頭,然後一人拎著桶,一人扛著扁擔跑了。
很平常的互動,也很溫馨,其樂融融的樣子。
但雙方越是其樂融融,張嶷就越覺得馮永周圍陰森森的,甚至好像看到了馮郎君溫和可親的表面之下,那冷冰冰而又邪惡得令人髮指的鐵石心腸。
“張將軍,自到越巂以來,我發現你不但行軍打仗是一把手,就連治理地方也是好手段,這件事情,就交與你,如何?”
“馮長史有令,末將豈敢不從?只是越巂南邊的夷人怎麼辦?”
“無妨,先把邛都北邊的劃分好,南邊的,等句將軍回來再說。”
兩人正說著,只見又有兩人向這邊走過來。
張嶷一看,連忙說道,“長史,那末將就先行告退。”
“嗯,去吧。”
張嶷迎上過來的兩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走了。
“兄長!”
過來的人正是剛剛回到邛都的黃崇和王訓。
狼離帶著東隗渠的首級來投,東渠部的殘部已經算是全部清掃乾淨,黃崇和王訓也就沒有繼續呆在蘇祁的必要。
不但如此,就連北邊的孟琰,因為旄牛部的主動求和和退回漢嘉郡,也已經率軍回邛都的路上。
馮永頷首點點頭,問道,“此次去蘇祁,南鄉士卒傷亡如何?”
南鄉士卒乃是馮永最為信任的子弟兵,同時馮永準備把他們當作未來越巂駐軍的基層軍官,他們想擔起這個重任,經歷戰場考驗,那是必須的。
“此去蘇祁的南鄉士卒共五百人,傷兩百零六人,亡一百六十九人。”
兩人沒想到馮永一見面就是問這個話,當下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好看,聲音也低沉下來。
馮永心裡抽搐了一下,胸口有些發疼,一百六十九人啊,未來的基層骨幹,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