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那喊聲出現得非常突然,而且偏偏趕在陳姓女人關門的那一瞬間,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崔先生衝旁邊的樸金權使了個眼色,樸金權會意,側身就要往屋裡衝,卻被旁邊眼疾手快的陳姓女人給拽住了。
她焦急的衝我喊道:“你答應俺的,你說話不算話。”
我皺眉看了一眼崔先生,低聲說:“你要是信任我,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崔先生看了眼樸金權,用英語和他說了句話,隨後樸金權便退了回來,終於是讓陳姓女人鬆出一口氣,但她看我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警惕。
崔先生對我說:“其實我以為屋裡出了事,所以才讓樸金權進去看一看,並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不要多想。”
我說:“那就好。”
隨後,我扭頭略帶歉意的衝女人笑了笑,說:“剛剛屋裡在喊的那個是你爹吧?”
女人紅著眼圈點了點頭,看了眼屋子的方向,滿面的擔憂,但是她再看我的眼神,卻已經滿帶警惕。
我沉聲說:“我們給你開的價格,我想你應該不僅僅是滿意了。別說你那資訊能不能賣的出去,就是真有人買,也絕對不會有人給你開到這樣的價格。所以,既然咱們兩邊的意願都已經達成,我希望你能夠遵守承諾,配合我們。”
女人的母親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來頭,忙問女人我們是做什麼的。
女人不知是怕她母親擔心還是出於什麼考慮,騙她母親說,我們是她從南方請來了陰陽先生,說不定能夠看好她父親的病。
她母親聞言,頓時紅了眼眶,忙要把我們往屋裡請。
我見女人沒有再阻攔,衝她笑了笑,然後帶著崔先生和樸金權邁過門檻,走進了屋內。
果然與那女人說的一樣,雖然現在天色已經徹底放亮,但是她的家中卻是所有的燈都在開著,雖然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甚至有點晃眼,但是她們孃兒倆似乎並沒有把燈關上的意思。
我走到裡屋,看到在屋子的角落,有一個乾瘦的蒼老男人正蜷縮在一件軍綠色大棉襖裡面,瑟瑟發抖,雙眼瞪得溜圓看著我們,好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
“他從回來之後,就一直這個樣子嗎?”我問女人。
女人含著淚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走向她的父親,哭著說:“爹,俺是春嬌啊,你不認識俺了嗎?”
原來,這個女人叫陳春嬌,還挺好聽的名字,只是繁忙的農活已經讓她變成了好像受盡滄桑的模樣。
陳老漢似乎真的不認識自己的女兒,驚恐的想要往後退,但他已經退到了牆角,哪還有地方可以讓他退?
他驚恐的大喊:“不要過來!不要殺我!不要……”
陳春嬌連忙止步,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哭的非常難過。如果她這樣子真的是在演戲,估計足夠她去拿個最佳女主角的獎項,而且肯定是國際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