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緩步走到張毅的旁邊,探出一根手指,摸了一下張毅的頸動脈,然後抬頭看向我們說:“他死了。”
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竟然能夠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一定是極大的不敢、不信、不願,無法接受付出這麼多最終沒得到他渴望得到的結果,所以才落得這樣的結局。
可是,世間的事,不就是這樣嗎,無論做出多大努力,到最後都有可能一無所獲,何必如此執念?
果然沒有錯,人活一世,雖然每個人一生的生活軌跡完全不同,但是每個人都終究無法逃出“貪嗔痴”三個字。
冷月皺著眉頭,用鐵筷子將張毅架起,隨後用力一甩,直接將張毅的屍體從冰臺上拋了出去,落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他這一聲所能出的最後一個聲響——“砰”,是張毅的屍體落地的聲音。
“真髒。”冷月看著冰棺上面張毅留下的血跡,很是厭惡的抱怨了一句。
我上前一步,向冷月問道:“你這位先祖的遺體你準備怎麼處理?”
冷月緩緩抬手,用手指在冰棺的邊緣輕輕撫過,眼睛看著裡面白仵作那近乎透明的身體,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透過白仵作的身體,我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她身體內部的構造。
冷月只聽白仵作在幻境中的一次講解,沒有學會是很自然的。只要他儲存好白仵作的遺體,那麼他就可以有個對照模板,終有一天能夠學會那重生之術。
“你要學嗎?”我向冷月問道。
長生,對於任何人,都擁有無上的誘惑力。而且,作為陰陽仵作的後人,冷月理所應當該把他們家族這最偉大的傳承繼承下來。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冷月竟然看著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你學不會?”劉胖子很不甘心,焦急問道。
冷月淡淡道:“承諾。”
承諾?他和誰承諾了什麼,和他學重生之術,接受家族傳承有什麼關係。
忽然,我腦中如過電一般,想起了陰蜃,而陰蜃曾經對我們說過的那些話,又一次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
看來,陰蜃早就知道這所謂的重生之術是怎樣的,知道以這樣的方式尋得的長生,是有悖常理,有悖倫理的,所以它不希望這樣邪惡的重生之術出現在世上。它一定不會想到,就算是此術現世,恐怕也只會被當成笑話,因為這根本不是現代的科技水平能夠做到的。
當然,這些都是我猜測的,陰蜃太神秘,它的真正想法,不會有人知道。
冷月抽出一根鐵筷子,遞給我道:“拿著。”
“嗯?”我接過那根鐵筷子,疑惑的看向冷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