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露山作為南方道教的執牛耳者,曾經足以與玄空山爭雄,雖說現在式微,傳承上千年的道教祖庭,家底子依舊深不見底,不容小覷。
山腳不見香客,遲重鋒三人倒是顯得突兀,揹著古琴的段寶生仰頭看著道教聖山,感嘆道:“聽說開宗老君搬來八峰組成颯露山,持道峰常年積雪,赤極峰楓葉似火。”
韓豆兒最看不得這無賴賣弄學識,板著手指接話:“持道峰常年積雪,赤極峰楓葉似火,成陰峰仙風陣陣,天靈峰紫氣東來,秋水風懸劍秋水,虹霓峰倒虹汲水,雲霧峰雲霧繚繞,素羊峰住著個老道。”
說完之後還不忘罵一句:“天天叨叨叨,煩不煩啊!”
段寶生作攤手狀,一臉無奈的表情,遲重鋒露齒而笑。
路邊荊棘裡竄出來個乾瘦的老道,把手在道袍上揩了揩,右手一抄將韓豆兒夾在腋下,嘴裡唸唸有詞,“後繼有人了,後繼有人了,天不絕我素羊峰啊!”
老道轉頭看看剛才被徒弟說煩的是何人,出手教訓一頓的話,也能給徒弟留一個好印象,看到一男一女後,老道想用左手摸著鬍鬚作仙風道骨狀,卻遞上一把柴刀到眼前。
老道驚恐了一聲,尷尬地放下柴刀,對著遲重鋒道:“風鈴山家主啊,要不你們三個都在我素羊峰修道得了,老道保證傾囊相授,絕不藏私。”
遲重鋒不好話,沒大沒小的段寶生驚歎道:“嘖嘖嘖,這就是素羊峰的老道啊,看不出名堂!”
遲重鋒也接話道:“不過這身打扮啊,好像沒什麼本事的樣子,不像是有絕活的。”。
老道吹鬍子瞪眼,痛心疾首道:“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這些小輩嘴巴也忒刻薄了。”
橫抱著的韓豆兒哇哇大叫,用力拍打著老道的後背,吃疼的老道差點身形不穩。
穩了穩身形的老道對遲重鋒說道:“他們沒大沒小也就罷了,一山之主也沒大沒小?”
遲重鋒欠身道歉,眼裡沒有半分悔過的樣子
老道不再說教遲重鋒,看見段寶生就渾身來氣,冷冷道:“本來也想收你為徒的,不過想著以後教你的話老道就得藏私了,有違老道道心,心裡不痛快,你滾吧。”
遲重鋒大笑,酣暢淋漓,一顫一顫的,老道差點道心不穩,趕忙閉眼轉身,壓住再次轉身回來看一眼的慾望。
段寶生惡狠狠地剮了老道一眼,又白了笑得身形顫抖的遲重鋒一眼,聳了聳肩,心裡想著容貌也沒看頭了,女人啊,傾國傾城貌也不敵心頭四兩肉,到底是那裡才好看。”
嘴裡小聲咕噥道:“誰稀罕做你徒弟啊,還得幫你捉蝨子呢!”說到捉蝨子,段寶生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囂張道:“要不是為了看六月飛雪,誰樂意累死累活的上山,你抬我我都不想去呢!”
老道回望段寶生一眼,段寶生止住了聲,規規矩矩地上山。
四人沒有上六月飛雪的持道峰,老道說現在都是冬月了,看雪不合時宜,而是帶著他們三人上了赤極峰,段寶生覺得這才是最不合適宜的,冬月去看光禿禿的楓樹?
開始時遲重鋒問過老道為何不往素羊峰去,畢竟那才算是老道的道觀,老道顧左右而言他,遲重鋒也就不好在問。
赤極峰的山道上,上上下下的都是道士,年輕的好些都不認得著邋邋遢遢的老道,也不知如何稱呼,索性也就不喊了。倒是年老的倒是依稀還知道他,師叔祖師叔祖地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