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直拜過了岳父岳母,從後門而出。
楊直問道:“從後門出去會不會跌面子?”
少保笑道:“大家族自然有大家族的規矩,男丁迎親走前門,女兒送親走後門,規矩從來沒有更改過。”
楊直笑罵道:“老子能一樣,馬上就是太子殿下了,老子還需要遵守這臭規矩?”
少保點頭道:“殿下也需要遵守的。”
楊直出門後站定,謝家大邸可謂真真的不按規矩佈局,大門外的街道很小,就連儀門也有些不像樣,後門卻是連著大街,楊直坐等裡面的媳婦出來,說道:“也不知還要等多久。”
少保輕笑道:“殿下不是不認識謝家小姐嗎,怎麼就心急了呢!”
楊直偷偷地掏了掏褲襠,笑道:“都已經是媳婦了,還能不著急?”
在一掛響亮的鞭炮聲中,新娘子終於出門了,有些奇怪,牽著新娘子出來的不是新娘子的貼身丫鬟,而是謝家的長房長孫,新娘子的堂哥謝鈞。
楊直抱拳向謝鈞行禮,謝鈞點頭致意。
楊直事先已經收到了羅網傳來的關於謝家的諜報,比如謝家有幾口人,每個人又長什麼楊直,楊直仔細閱讀後不敢說一清二楚,只不過是辨別都出來謝家的人罷了。
謝鈞點頭致意後牽著妹妹走上花轎,隨後自行騎在了馬上。
楊直哈哈笑了一聲,朝著四周抱拳致意,隨後也翻身上馬。
鑼鼓嗩吶聲響,柳易老腰重重往下一沉,坐下馬匹起步走,楊直本想喝一聲,想想作罷了。
汝陽城外,東南西北四門皆有人進入,涼王、河間王、平流王都有使臣持節而來。
北門城門前,老邁的孫丹璽親自而來,老人一身黑衫,頭戴黑冠,身邊跟著的是活到現在都沒有進過汝陽城的周啖,大沁靈壽郡的破虜將軍。
周啖一身棉質藍衣,臉色淡然,眼神木訥。
在靈壽郡鎮守多年,封無可封的孫丹璽站定,抱著手說道:“看到了沒有,那座城就是咱們北方几十萬漢子這一生的信仰,城可破,地可失,唯獨這座城咱們需要用命去守護,說句玩話,這座城要是禍起蕭薔從內裡破了,咱們真管不著,咱們只要不讓它從外邊被攻破。”
周啖這些年性情沒有多少改變,除非面對的是自己的兒女,對於其他的任何人的話,基本上是別人說十句,他也不會插一句的性子,周啖並沒有說話。
孫丹璽搖頭嘆息道:“唉,悶葫蘆喲!”
兩人開始進城,周啖問道:“直皇子成親了,末將覺得用不了多久的話,直皇子應該會成為一個留京的王爺,順便再娶兩個側妃。”
孫丹璽接過話頭,笑道:“你想問咱們是不是納個投名狀?你啊,豬腦筋,想的太多,也想簡單了。咱們就算是納頭便拜,直皇子也未必會心,皇家不信,咱們費那個心思白折騰幹啥,閒著就磨刀,其他事還是少想為妙。”
周啖點頭,悶著頭走了幾步後咧嘴笑道:“將軍說的都對,周啖一生只需要聽將軍的就行了,將軍讓我殺哪裡我就殺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