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陽城東門外極遠處的琉璃河上,一艘比四周商船還要高大得多的大船正在朝汝陽城始來,穿上站著一個一身黑色華貴衣衫的貴人,除了直虞王外,身邊還有兩位布衣,兩人一人青衫,一人藍衫。
“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是儒家聖人的道理,正好實用與直虞王旁邊的兩位讀書人,對於兩位青年書生的謀斷,也不知孰高孰低,似乎符合儒家聖人的直白道理。
直虞王拍了兩下欄杆,哈哈大笑道:“本王帶著兩位先生舟車勞頓的,實在是辛苦兩位先生了。”
青衫的書生擺手道:“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成大事者也不會在意這點辛苦。”
直虞王哈哈大笑,向藍衫人叉手道:“有勞先生安頓本王的家眷了。”
藍衫書生叉手,對於這趟進京,他還是比較滿意,他於青衫書生不同宗也不同源,爭鬥起來自然無所顧忌。
藍衫書生也準備和青衫書生爭上一爭,對於年輕人來說,沒有任何人只會甘於謀略而不善斷,藍衫書生想一肩挑謀略,另一肩挑決斷,青衫書生也是這樣的心思,不過兩位對於怎麼接近直虞王的策略很不同,青衫書生以高談闊論吸引了直虞王,直接就成了直虞王的賓客謀士,藍衫書生不一樣,他選擇由直虞王的家眷切入。
大船的逆水行舟有點像船上主人這一趟爭那把椅子的旅程一樣,東風助船流水阻攔,至於汝陽城中又有哪些阻攔,就算是活了半輩子的直虞王也不能算窮算盡。
雖然在船頭上扶著欄杆的直虞王可以壓制,但身邊的青衫書生也感覺出來了,大船慢慢地接近汝陽城,直虞王的呼吸漸漸沉重,握著欄杆的雙手也有些顫抖。
對於直虞王的反應,青衫書生莞爾一笑,對於這座城,青衫書生以前也非常向往,他們此次進城所行的是別說直虞王,就連青衫書生也賭上性命了,並且也將三親六戚的性命也賭上了,越來越接近這座城,瘦弱的書生握著欄杆的手上也是青筋直冒,有功名利祿的炙熱,也有恐懼,兩人都不是遇事先慮敗的人,他們的恐懼之心沒能戰勝炙熱的心思。
直虞王笑道:“先生的緊張程度恐怕不下於本王吧!”
兩人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相視一笑。
大船上的直虞王和青衫書生已經慢慢地能看到汝陽城了,直虞王死死地盯著那座他已經很多年沒來過的大城,嘴唇囁喏,眼神炙熱 。
青衫書生的眼熱程度跟直虞王不相上下,作為寒族,不以命相搏怎能高官厚祿和浩史留名,雖有科舉制,但現在依然是幾十年前那種高官無寒士,小官無貴族的格局,青衫書生投胎錯了,世運不齊,命途多舛,肚子裡有的是點子,但那個科考他就是考不上。
直虞王用右手食指遙指著九郡中無匹的大城,就那麼向書生指了指,沒說什麼豪言壯志,也沒有吟詩作賦。
青衫書生好似懂了一般地點點頭,這時候直虞王才淡然地說道:“曾經本王就是從那座城裡面被趕了出來的,現在我想告訴九郡萬民
,本王又回來了。”
青衫書生輕笑道:“王爺,咱們可是說好了啊,在下只是幫王爺搶到那把椅子,畢竟在下並沒有什麼經世濟民的大才,到了那時候你還得另外尋人治國啊!”
直虞王擺手道:“先生自謙了,先生必須幫本王將局勢穩定下來之後才能走啊,到時候先生真的要走的話,本王也不會攔著。”
青衫書生道:“到時候王爺可不能再稱本王了。”
直虞王解其意,哈哈大笑道:“到時候先生依然要走的話,朕絕對不攔著。”
青衫書生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