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人一掌推出去的柳易硬扛了傷痛,心裡反而一喜,剛才苦苦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這一刻已經被動拉開了,不過代價真的有點大。
老人望著掌心,哂笑道:“小王八蛋,命硬得很呀,再受我一掌。”
柳易回頭望了老人一眼,老人被他的這一眼激怒了,罵道:“不都說玄空山的道士修的是無上天道,你個小雜種他媽的怎麼修的是旁門左道,在絕對實力面前,哈哈哈哈,就算你有無數的保命功夫,今日也必須得死。”
柳易沉聲道:“好啊,來吧,老子接著便是,我倒要看看你個老傢伙能硬氣到幾時。”
蟒龍城之中巷道千奇百怪,柳易在裡面跑得不輕鬆,柳易身後的老人雖說境界很高,但在現在境界並沒有多大作用。
柳易眼看自己確實不是身後老人的對手,心思一轉跳到了牆頭之上,在屋頂之上飛簷走壁。
老人見到此情此景表情明顯一愣,心裡還是低估了這個小王八蛋,開始以為這個小王八蛋只是後臺比較硬,自身境界並不高,現在看來,這小子不但後臺很硬,自身也很硬,能在城中飛簷走壁的武夫很多,但如同柳易這般寫意流暢的,著實沒有幾人,少說也得是無極境高手才能有這般的手法。
越追越久,老人對於柳易的手法也越來越驚訝,這小王八蛋為何揹著木劍,原以為只是揹著木劍做做樣子,沒想到小王八蛋的一劍就算是普通太極境高手也不一定使得出來。原以為這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心思單純到甘願受死的那種白痴,老人又迅速被柳易打了響亮的一記耳光。
現在老人雖然一直對著柳易緊追不放,但老人其實也不敢拼盡全力去追,否則的話境界上的碾壓簡直是如同天塹鴻溝一樣不可攀越,看得出來柳易剛才的手法心智確實將老人嚇了一跳。
一路逃跑的柳易真的累壞了,自從被羅網抄了清風山寨的老巢之後柳易可謂是在一路被追殺中過日子的,那時候雖然一直都在逃命,也受過很重很重的傷勢,但那些時候與現在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老人剛才那一掌少說也用了七分氣力,無極境巔峰的七分氣力簡直難以想象,現在的柳易就算沒看到也能猜到自己的後背流出的也是褐色的鮮血,柳易除了比較明顯的傷勢之外,老人剛才的那一掌也震到柳易的內臟了,現在的柳易五臟六腑可謂被倒懸一樣疼痛。
從老人攔路的那一刻起,柳易知道在高車的國境線之中玄空山的虎皮大旗其實並不好使,不是說一點作用沒有,對於王室和貴族之間的威懾不可謂不大,但對於赤巖山上的謫仙人來說,山高路遠的玄空山就有點不夠看了。
柳易並不敢將打算與他爭個不死不休的老人往他們住處那去引領,也不敢反著方向去跑,以老人的縝密心思來看,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讓老人聯想到很多東西,想到此處,柳易馬上找到了甩開老人的法子。
柳易繞了個巨大的圈子之後開始以一個小圈子繞到剛才來的那條路,他開始往回跑了,他的計謀很簡單,他只要一直往來處逃跑,那麼老人就能聯想到很多,他身後的老人的奔跑速度其實和他差不多,老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後肯定會抄近路搶先一步前去保護那一對少男少女,到時後柳易自己就可以趁機脫身。
宮中輕騎的出動速度還是遠遠地超過了柳易的預估,斛律卿對玄空山也好,赤巖山也好,其實都抱著好心,但好心辦了壞事,斛律卿遠遠低估了柳易的臨場反應能力,也沒有想打柳易同樣想爭個不死不休,所以一劍砍了謫仙人的右臂,現在輕騎出動了,其實這些精銳輕騎攔不住柳易和老人,柳易不敢躥進騎兵陣中,因為柳易對騎軍能攔住老人的能力並不信任。而柳易身後的老人即便是到了現在也猜不透王宮這個野心勃勃的娘們究竟是來勸架還是來聯合兩方之中的某一方,順便殺了另外一方做投名狀。
老人惜命,既然猜不透,老人也並不打算去猜,他也不想冒險。
柳易其實也有這樣的心思,雖說他與斛律卿狼狽為奸演了一段好戲,但遠親不如近鄰的道理斛律卿不會不懂,柳易也懂得,懂得多自然就想得多,柳易也不知道輕騎為何出動,不過用屁股想都知道高車和赤巖山站一隊的可能性比和玄空山結盟的可能性要大得多,猜不透,柳易也不會去冒險,所以他一直避開街道上呼嘯而過的輕騎。
柳易邊跑邊思考,赤巖山肯定有他們的方法將那對少男少女聚攏,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那對少男少女可能現在正在某個醫館之中醫治,柳易其實不需要知道那個謫仙人現在在哪家醫館,他也不知道蟒龍城中有多少家醫館,他只需要知道往那個方向奔跑就對了。
現在還離著很遠,老人依然以為現在的柳易是抱頭亂竄,慌不擇路,不出片刻功夫老人就會猜到柳易的計謀。
柳易往那個方向可謂是跑直線,他剛剛翻過了一座南方小橋流水一樣的閣樓,柳易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能引起老人的懷疑,所以他還需要下一劑猛藥,其實那劑猛藥也很簡單,他只需要在加快一點點速度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老人的思維就會開始想前方的小王八蛋為何要加快速度,要麼是為了更快的逃命,要麼是想拉開距離幹什麼事。
只要老人往這兩個方面想去,柳易的計謀就成了,只要老人想到柳易其實是想搶先一步上前殺了那兩位侄子輩,老人就會不顧一切地往前掠去,只要老人敢不顧一切,那麼老人就會露出破綻,只要老人敢露出破綻,柳易就有信心一劍殺了他。
不出柳易所料,柳易往那個方向逃了差不多兩里路之後老人已經有所察覺了,不過現在的老人依然不敢確定柳易的意圖,並未行動,只是抱著觀望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