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碰頭真天子。”
“殺手遇著蒙面人。”
兩位青年人一見面,頗有一番他鄉遇故知的情景。
那個在飛昇臺上意氣風發的小道童發現自己竟然插不了話了,好心提醒一句:“該上山了。”
柳易和潑皮青年人同時擺手笑吼道:“大人說話小孩別開口。”
弄得養氣功夫極好的小道童鬱悶得不行。
老僕從未見著自家公子如此高興過,咧嘴而笑,說話都漏風的門牙長得老長。
兩人自賣自誇的同時亦相互捧場,那叫一個其樂融融。
上山路上,柳易笑道:“老子叫柳易,在山上拜了個修石梯的老道為師,馬上你就能看到我師父修的石梯了,但老子實在是不想修道,我爹的學生想讓我讀書,我也不想讀書,我更想學劍。”
青年人笑道:“老子叫楊直,有個狗屁倒灶的皇帝老爹,硬要我當什麼勞什子的皇帝。”
對於這個去年剛搬進皇宮的皇子的到來,玄空山佛道兩家 波瀾不驚。
道家這邊大到不出世的老不死道士,小到遇到人都要喊師祖、師叔祖的小道童對於楊直的到來,兩者表現得驚人的一致。
不聞不問。
佛家這邊好似先前迎了兩個寶,對忙著關門樂呵,對於大沁儲君更是置若罔聞。
佛道兩家不聞不問的楊直不出意外地住到了柳易的小屋。
楊直看著小屋四周清雅的環境,笑道:“比我們那個破屋子強多了!”
小道童來到了柳易的小屋後並未進門,打了聲招呼後就走了。
柳易看著鄉巴佬進城的楊直,笑道:“那是,好歹我也是道家幾位碩果僅存的真人的高徒不是?”
楊直兩面百丈的懸崖,感嘆道:“早聽人說玄空山很怪,佛道兩家一直再為‘玄空’二字的先後順序吵著,綿綿不休,在山下時看著佛道兩家實力陣容不相上下,到了山上再看後覺得道家要厲害些,佛家的話,能不能再熬個二十年都是個問題,現在再看看百丈懸崖,到底也覺得不虛此行。”
柳易哈哈笑道:“剛才那個小道童就是唯一住在懸崖上的道士,現在是不是感覺錯過了天大的機緣?”
楊直將雙手掐在腰間活動腰身,輕聲道:“誰說不是啊,早知道剛才揹他上山就好了,多少能換點香火情。”
柳易對於大戶人家的香火情不是很明白,只知道上回算是徹徹底底地得罪死欒塗王家了,現在成了山上人,除了那幾個於他有恩的朋友,他不太願意去想山下事,索性不答,拿著木劍在院中開始練劍。
柳易出劍速度極快,雖然到現在依然沒能練出劍氣,但柳易想著應該快了吧,再說了練劍基本功練好了,以後再怎麼折騰都能一日千里。
百里青青告訴過他練劍從來都是由快到慢,在由慢到快的過程,由快到慢是拿著劍就開始呼呼哈哈地一頓胡練,出劍快了,內心自我感覺極好,初學於劍道劍術無益,好好的劍招可能也只能磕磕絆絆地分解著才能使出來,一氣呵成的劍招分解後已不純粹,慢慢地練的就不是練劍了,倒像是劍在駕馭人。
柳易現在正處在那個練劍由快到慢的階段,當然現在他只是快,追求出劍極快,快到極致,快到潑水不進,他的劍就能成一半。
柳易一直想問百里青青的劍有多快,但他沒來得及問,到了來得及問的時候又是離別,在玄空山山腰問這個的話,有點不合時宜,他也見過了,百里青青御劍千里的時候,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