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紀芙皺眉,嘆了一口氣,“沒想到這棍子這麼不經用,那我再換一根吧!你們也別這麼看著我,等會兒我下手儘量輕點!”
可這話沒人肯信。
兩個獄卒要嚇尿了,臉上幾乎要皺出苦汁來,眼看著紀芙又搶了一根棍子走過來,當下什麼也顧不上了,急急哀求邊上的皂隸:“兄弟!兄弟,求求你們了,幫個忙,來打我吧!趕緊來打我們吧!”
可千萬別讓那位狠人動手了!
作為一起共事的同仁,他倆相信,皂隸們不會下死手打他們。
就算縣太爺在邊上看著,不敢明目張膽地放水,可打板子也是有技巧的,並且技巧還不少,只要皂隸們有點同情心,他們這一關就能順利捱過去。
反正不管怎樣,總比那個狠人來打要強!
執杖的皂隸們偷偷看向張主簿。
張主簿臉色泛青。
他很想賭一把,賭紀芙不敢把人真正打死。
可他不敢。
這位新任縣令,作風好像一直很強硬,也很乾脆,也表明了要跟他作對。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賭?
真要把兩個獄卒打死了,作為縣太爺,廖青P事都不會有,就算告到知府大人那裡,他來一句“惜乎兩人沒能捱過杖責”就能解釋過去。
廖青可以輕鬆揭過,可他張主簿不行。
他一直自詡為衙門的領頭羊,可現在要是羊死了兩隻,他的威風何在?更何況,這兩隻羊是他剛才主動推出去的,所以萬萬不能死掉。
張主簿經過了一場迅速且高效的頭腦風暴,權衡再三,最後不得不咬牙吐出了一個字:“打!”
情勢逼人,都這樣了,皂隸們也不再遲疑,當下站出來四個人,兩人伺候一個,掄起棍子開打。
紀芙站住了,呵呵一笑,“看來還是有人願意動的……咦,那個誰,是不是沒吃飽飯?有氣無力的,不如我來示範一下?”
“啪、啪……”板子抽得更響了。
紀芙滿意地退了回去。
廖青也一臉輕鬆地坐了回去,隨口道:“從來只有喊打人,自古未聞求人打!二位當可稱俊傑也!主簿大人也是訓導有方,一呼百應,實乃眾衙役之福啊!”
張主簿深吸一口氣,胸膛急劇起伏了兩下。
他在寒城掌權二十多年,何曾受過如此擠兌?
這要是不反駁回去,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當下沉聲道:“杜大人此言何意?下官多年來為寒城之治殫精竭慮,兩袖清風,勤政待民,衙門上下亦是樂善友愛,戮力同心,大人初來不明,情由可原,卻何以出言挖苦?還請大人收回此言!”
廖青神色不變,“哦,你說起待民,我還得誇你一句,整個寒城百姓皆視你為嚴父啊!每日戰戰兢兢,誠惶誠恐,唯恐得罪了你,親生父母猶不及也!主簿大人能有如此好本事,全縣百姓皆自願為你子民,奉你為主,實在令人佩服!”
張主簿氣得臉色脹紅,這是打臉二連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