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沒有急於動身,這種事是急不來的,是慢性病,病狀數百年。
他還想趁這難得的機會再和朋友們多聚幾天,離海暫時去不了,這一別還不知要多長時間才能再見?
在他所有的經歷中,離支海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一段時期,他在海上跨越了感神自然兩境,是他的龍興之地。
還有樓蘭的朋友們....
大部分人都去了地下暗河體悟水靈珠的力量,對絕大部分修士來說,五行都是他們的體系基石,不可或缺。
....沙漠中,兩道劍光追逐相鬥,卻不見人影;疾若雷霆,迅如閃電,衝刺跳蕩,奔突縱橫。
已經持續了一刻,仍然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
旁邊一人,南向野看的如痴如醉,心神不守,在全真教內數十載,他竟然還不知道教內還有這樣與眾不同的劍術,或者說,被公認為垃圾雞肋的劍術竟然還有這麼兇厲的一面。
再過一刻,其中一道劍光再也堅持不住,光芒鬆散黯淡,隨即劍光一斂,方亞子有些狼狽的顯出了身形。
候蔦也隨之出現,「還不錯,稍微生疏些,還需要實戰磨礪。」
這話可不是倚老賣老,沒有哪個劍修像他這樣日日和魂境劍三生死相搏,所以對他來說,所有劍修都一樣,打得少了,殺得輕了。
方亞子平息了一下略顯紊亂的氣息,「是師兄手下留情,否則我支援不過十息。」
曾經驕傲的少年也學會拍馬—屁了?
其實也是大實話劍修全力以赴下,十息都不用,瞬間見分曉。
旁邊南向野湊了上來,倒不是想親自下場,而是有些話不吐不快;這樣的劍術他抵不住,和不死軍團一戰他已經看的清清楚楚,現在近距離看兩人鬥劍,就更加清晰。
這是一種嶄新的理念,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師兄,我....」
候蔦失笑,「不必難為情,我知道你的想法,有想法不奇怪,沒想法才很奇怪。」
三人並立空中,遙望林帶如一條綠色長龍,蜿蜒在無際的灰黃色大地上,對比如此的強烈,如此的震撼,這就是修行的意義。
慨然一嘆,「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就是被教內視為雞肋的身劍術,我很幸運,多少劍道前輩想找出它的秘密不可得,我卻僥天之倖....
實事求是的說,關於身劍術的秘密有很多都還在探索之中,不成體系,還不完善,所以它的極限在哪裡,應用在哪裡,侷限在哪裡,現在都言之過早,不成嬰變,就無法對它做一個準確理智的評估。
我們都在嘗試,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每一個接觸它的人都要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南向野靜靜的聽,但目光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遊移,修劍數十載,他太明白什麼值得去冒險,什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