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光圈擴散,畫面變成了一片雪白。
絃樂的配樂之下,嘩嘩的流水聲響起。
雪白的光芒,轉化成了溫暖的昏黃色調。
夕陽已經西下,照射著戰爭後的戰場。
得得得的馬蹄聲傳來,全身腥臭血液的江衛,牽著黑棗從遠方走了過來。
孤城在遠方聳立,倒塌的城牆缺口裡,燃燒著的斜陽,將他的影子拉長。
谷小白的歌聲,再次響起。
這一次,卻是那麼的輕柔,柔和到了似乎稍微一大聲,就能把太陽嚇落山了一般。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咚”一聲,江衛將自己身上染著漆黑血液和燒焦痕跡的盔甲丟在地上,蹲在水邊清洗著雙手。
染滿鮮血的雙手,在水上流淌成了一道血流,向遠方蔓延。
鏡頭慢慢拉高,清洗身上盔甲、刀兵,甚至跳進水裡洗澡計程車兵們,身上的鮮血,將江水染紅,像是有紅色的顏料倒了進來,緩緩向下遊流淌而去。
鏡頭再次拉高,城牆之外,無數的怪物屍體,躺在大地上,有的宛若貓犬一般體型小巧,有的比巨象還要巨大。
河邊,士兵們脫下了身上染血的盔甲,清洗著已經板結的衣服。
不知道誰摘下了一截蘆葦,含在口中,吹出瞭如同孩童嗚咽的哨聲。
江衛沉重的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因為身體上的痠痛,還是因為心靈上的疲憊。
他丟下了盔甲和刀兵,躺在了河邊,摘下了一片蘆葦的葉子在口中,吹出了婉轉的曲調。
風吹蘆葦蕩,發出了沙沙的聲音。蘆葦哨和蘆葦葉的旋律,在暮靄之下繚繞。
黑棗在旁邊靜靜站立著,用自己的嘴唇輕吻著他的額頭,打斷了他的吹奏。
他伸出手去,使勁揉了揉黑棗的腦袋,鬆開了手中的蘆葦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