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低沉的水聲在響。
完全用冰凋刻而成的冰舟,航行在印度洋之上。
划船的,都是中老年人,讓人不禁擔心他們能不能把這艘船劃到彼岸。
身後,寶船之上,大炮齊鳴,為這位老人送行。
隆隆的炮聲,宛若唯恐這艘冰舟融化的不快似的。
只是船上的人,其實並不緊張。
因為那海上冰川,已經近在眼前。
他們一邊划船,一邊凝望著躺在冰中的老人。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複雜。
其實這並非完全的冰封,而是借用藥物和低溫進入類似冬眠的狀態,只能撐大概一兩個月的時間。
想要透過冰凍撐過漫長的歲月,還要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借用天地之間的力量,進入更深度的冷凍。
而這種沉睡,也並非是無損的,對身體的損耗非常大。
三寶大人的身體已經太虛弱了。
其實誰也不知道,六百年後他還能不能醒來。
一個殘酷的事實是,很多“求長生”的人,得到的只是這種不知道結局的沉睡,因為想要維持一個人的沉眠,需要消耗的能量太多了。
真正能夠“長生”的,也不見得能“長生”多久。
這樣一座巨大的冰山,只能維持那麼幾個人的真正沉眠。
有時候,不得不釋放出來一些人,又或者放棄一些人。
不過也算是滿足了部分人長生的願望就是了,至少他們可以見到幾百年——至少幾十年之後的未來。
但他們恐怕到不了現代。
長生就像是一輛座位特別緊張的公交車,有些人上,就有人要下。
真正必須到終點的,就只有那一個人。
因為沒有她,就沒有這一切。
其他的都只能隨緣了。
這是一個格外殘酷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