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白三個人已經走下舞臺了,現場依然迴盪著安可的聲音。
谷小白對著大家揮了揮手,毫無留戀地下臺走人。
這孩子就是如此的無情。
從當時三食堂演出時就是這模樣。
大家都習慣了。
但是曹寶東卻是在升降機降下舞臺的時候,又抬頭看向了眼前那人山人海的體育場。
他有限的經歷裡,演出是草臺的戲班和葬禮的草棚,臺下的冷漠和主家的號哭——這個年代,連喜宴都沒有人找吹鼓手了,他們現在早就已經吹不了出生,只能吹頭七了。
升降機慢慢降下,眼前的畫面漸漸消失,眼前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以及頭頂隱約的光。
突然間,曹寶東的肩膀一重,卻是秦川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不是挺喜歡在舞臺上,被萬人矚目的感覺?”
曹寶東抿了抿嘴,想要說話,卻又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害羞什麼,喜歡是正常的。”秦川道。
“但是,記住,別迷失了自己。”秦川又拍了拍曹寶東的肩膀,道。
他是知道,在谷小白的身邊,那光芒是多麼強烈。
會讓人產生多大的錯覺。
其實,第一次被谷小白帶上舞臺,感受到了被無數人關注之後,他也有一段時間迷茫過。
甚至考慮過,自己未來要做什麼。
他何嘗不喜歡在舞臺上,被萬人矚目的感覺。
但他非常清楚,那光芒不是屬於他的,而是來自另外一顆耀眼的恆星。
他不過是一個反射體。
後來,他就慢慢感受到了,他的道路,其實並不在那裡,而且,他已經在走自己的路。
不過,眼前這個少年,卻是可以屬於那片舞臺。
雖然長的並不帥,但他擁有那種發光的特質。
曹寶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今天才剛剛開始,他還需要很久去思考,去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