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捂了捂腦袋,莫名有一種小時候在教室裡打瞌睡,被老師用粉筆砸的感覺。
看著陶然出了教室,立刻神清氣爽,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感慨了一句好清新的空氣,吹著口哨,揹著手,溜溜達達離開的樣子。
秦青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失敗了。
“我講課真的那麼難聽嗎?”秦青問自己的弟子們。
弟子們拼命搖頭。
他們可沒有薛譚那種天賦,一講就懂,一學就會,一點就通,一練就成。
他們還指望秦青手把手多教幾次呢。
可惜的是,這世界上最難的,就是傳授知識。
而聲樂教學更一直是玄學的領域,什麼頭腔共鳴、胸腔共鳴、面罩共鳴,都只是玄而又玄的說法,人連自己的聲帶都無法百分百控制,怎麼可能控制共鳴只在某個體腔裡共鳴?
面罩共鳴更玄了,聲音怎麼可能會在面前形成面罩?
這些東西,都只是人的一種錯覺,許多東西,都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整天教授這些蠢到爆的弟子,秦青覺得自己的自信心都要被磨滅了,幸好還有薛譚在旁邊,告訴他,不是他教的不對,是別人太蠢……
難得見到一個,一點就透的弟子,秦青對薛譚的需要,恐怕還超過了薛譚需要秦青。
咋辦呢?
為啥我的徒弟總是想要逃跑?
如果秦青能上網的話,這會兒一定已經發帖子了:“我的徒弟總想逃跑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
門外,陶然轉悠了一圈,頗有一種遊古城的感覺,過了一兩個小時轉悠完了,肚子也餓了,回到了小院,拽住了一名看起來面熟的男子,問道:“我住哪裡?對了,晚上吃啥?到哪裡吃飯?”
完了,薛譚師兄蠢爆了!
太好了,薛譚師兄滾蛋了,我就是師父最寵愛的弟子了!
第二天,秦青送薛譚到了城外,端出酒水為陶然踐行。
薛譚一臉茫然。
等等,汽車站呢?火車站呢?
我要怎麼走?難道我要腿著回去?
我的家在哪?我到底是誰?
一杯酒下肚,秦青感慨道:“徒兒,今日一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不如我為你唱一首歌踐行吧。”
秦青張口,引吭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