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有的慷慨激昂,有的幽怨深情,有的平淡若水,有的嘈雜凌亂。
就像是有無數人在他的耳邊竊竊私語,谷小白想要聽清楚,卻又聽不清。
直到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突然清晰起來。
“燕燕于飛,
差池其羽。
之子于歸,
遠送於野。
瞻望弗及,
泣涕如雨……”(注1)
在注意到這首歌的剎那,谷小白像是被這歌聲拽住了一樣,意識一沉,重新感知到了身體。
但他的身體,卻格外沉重,就像是半睡半醒,掙扎著想要醒來,卻醒不過來一樣。
歌聲似乎從極遠處飄來,曲調婉轉悲傷,唱歌的是一個女孩子,音色很特別,略顯稚嫩,低音還帶有一點沙沙的金屬味道。
隨著谷小白的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在了這歌聲上,其他的聲音也慢慢加入了進來。
“喂,小姑娘!能不能別唱了,奔喪吶?就算是唱歌,能不能唱個喜慶點的,讓爺們高興高興!”一個破鑼嗓子一般的聲音嚷嚷著。
這人說得並不是普通話,而像是魯地的方言,谷小白就是魯地人,能夠聽懂,但覺得語調有些怪。
歌聲還在繼續。
“喂,我說別唱了,你聾了啊你!”那聲音更近了。
歌聲停了下來。
“唱歌也行,會不會唱點高興的曲子……不會?沒關係,我教你……”
然後,就聽到那破鑼嗓子唱了起來:
“繡房中忽聽得犬兒叫。
高一聲,低一聲。
叫上幾百遭。
雌的不肯雄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