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川這話無疑是告訴顧南枝,溫晴在他手底下沒好果子吃,讓她放寬心呢。
她果真眉眼都跟著彎起來,心情很好的模樣。
想想也是,溫晴那人囂張跋扈慣了,以前在清大唸書時就曾仗著有錢逼著別的同學幫她寫作業,她本就是個懶貨,偏又碰上沈澤川這個一言不合就罰抄書的老師。
若是還在清大她還能花錢僱人寫,可現在被困在黎家就跟被軟禁似的,黎家哪裡有人會替她抄書?她若想發脾氣找茬,黎雲臻那人也不是吃素的,她自然也鬧騰不起來。
這麼一想她就渾身舒爽。
“感謝學長給我帶來了好訊息。”她幸災樂禍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愛。
兩人又聊了點以前在清大時發生的事,等到沈澤川要離開,不等封沉攔住她,人已經跟著沈澤川出了門,只高聲道:“我去送一送學長!”
封沉眼皮一跳:“顧南枝。”
還沒等到顧南枝回答,沈澤川就已經回過頭,笑中帶著挑釁:“封總不會擔心學妹出門送我一趟就不會再回來了吧,堂堂封總難道會沒有這個自信?”
封沉危險的眯眸:“自然不會,不過今天溫度有些低,這麼下去怕她感冒發燒。”
他控制著輪椅道兩人身旁,將自己的外套遞給顧南枝:“送了人就早點回來,水榭華庭的晚餐馬上就會送到了。”
她穿上外套點點頭,這才跟沈澤川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門被關上前,隔著很遠他都能看到封沉那雙幽深冷沉的黑眸,他揚了下眉倒沒往心裡去,只是視線落在顧南枝身上那件外套上,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南枝,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跟你談談以後的事。”
下了電梯,兩人往外走。
現在天已經黑了,出了醫院大門,四周倒還是燈火通明,而附近花壇裡的花開的正豔。這個時間四周也沒什麼人,只偶爾有幾名富人打扮的病人在醫院的後花園溜達散心。
顧南枝是聽到沈澤川那句話了,她腳步慢下來:“學長,我現在這樣挺好的。”
“南枝,我知道你容易心軟,單不要因為意氣用事毀了自己一輩子。”
顧南枝恍惚了片刻,猜著沈澤川是覺得封沉真的殘廢了才會說出這種話吧。
不過,若是封沉真的殘廢了她也不會離開他,她這人其實挺軸挺犟的,就像父親曾經就說她是一頭小倔驢,真要認定一件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那種。
自從跟封沉協議離婚,眼見著封沉對她越來越好,一點點替她剷除敵人帶她往上走,卻又從不把她當做是個隨意擺弄的玩意兒,那時她怕是已經動心了,否則也不會蠢到在工地推開封沉後自己受了重傷。
她這心就這麼大,現在裝滿了一個封沉,所以只要他不趕自己走,自己怕是也不會另尋他路,只會執拗的留在他身邊,哪怕這次並不是演戲,而是真的變成一個殘廢,她也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