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眼神看我？”封沉看她此刻呆呆傻傻的，還有些想笑，走到她面前想揉揉她的頭，豈料目光落在顧南枝手上攥著的那份資料上。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看到了？”
顧南枝點頭。
封沉把人半摟半抱進懷裡，兩隻手臂緊緊箍著她，但觸及他左臂還是放緩力道，顧南枝貼著他的胸膛，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既然看到了就不要再想那些，你對任何人都沒有虧欠。”
他說這話是想讓她安心，但顧南枝卻啞聲說：“我對你有虧欠。”
顧南枝眼眶酸酸的，兩隻手拽著封沉的衣角，一點點的往上挪，然後輕輕撫弄男人僵硬的背脊：“封沉，我虧欠你很多。”
男人手掌捂住她的後腦勺，把她按在懷裡：“夫妻之間沒有誰虧欠誰。”
顧南枝聲音悶悶的：“可是……”
不等她說完，男人慢慢鬆開她，手掌卻還拖著她的後腦勺，低聲道：“沒有可是，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對你好是應該的。”
她本來眼睛就有些腫，早上拿裝了冰塊的毛巾敷過才消了點腫，現在眼尾又泛了點紅。
她就是不想聽封沉說這種話。
封沉對她太好，好到她有時候都要忽略那份婚前協議以為他們之間是真正的夫妻關係。
但可能嗎？封沉這樣的人，她如何配得上？等到三年以後她就會離開封沉，到那時他的合法妻子就會換人，那對她的那些好就會傾注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她不忍再想，低垂著頭，唇角僵硬的扯了扯。
“別想那麼多，不是還要整理資料？白領公寓的專案還等著你傷好後去做。”
聽到封沉的話，顧南枝睫毛顫了下，良久後嗯了一聲。
對啊，現在想那麼多做什麼？總歸現在她還是封沉的妻子，就算要離開他也是三年後的事了，她還能陪在他身邊很久……很久。
顧南枝坐正身體，收好那份封沉親自手寫整理的並不算全的資料想放進自己的資料夾。
封沉眉心一跳：“你拿那沒用的東西做什麼。”
“怎麼會是沒用的東西。”顧南枝瞪他一眼：“以溫晴的囂張勁兒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的，肯定會來找我，等她來找我我就把這份資料拿出來，最好印個千百份砸到她臉上。”
封沉由她去了，只覺得她這般有些好笑，卻不知顧南枝趁她不備偷偷拍了這份經由他手寫的資料儲存在手機中。
終於開始整理資料，兩人都坐在沙發上各司其職，片刻後顧南枝的手機響了，是黎雲臻的資訊。
檢測報告出來了，溫晴的確是顧潛淵的女兒。
顧南枝眸光閃了閃，內心還是有些悵然，不過經過昨晚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此刻也不是不能接受這種“真相”。
“檢查結果出來了，溫晴真的是我父親的女兒。”顧南枝將手機放到身體一側，還是跟封沉說了聲。
感受到男人的大手落在自己後頸，她頓了下，感受到男人溫熱的掌心安慰般的撫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