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我擦得很薄,已經幹掉了,不會蹭到。”男人聲音低沉,但透著幾分倦意,可即使如此仍察覺不到冷意,好像在她面前斂去鋒芒,只可惜顧南枝腦子還昏昏沉沉的察覺不到這些細節。
“溫晴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男人唇在她耳畔輕聲呢喃。
顧南枝耳朵抖了抖,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但到這時候還記得報復溫晴,張口道:“我不私下動手,讓法律來判吧。”反正她不動手,按照溫晴犯的這些事都能判起碼十年。
“南枝。”他突然聲音放得更輕了,顧南枝嗯了一聲,卻聽男人像是嘆了口氣道:“委屈嗎。”
委屈嗎?
這話裡的意思她當然聽明白了。
他在手術昏迷醒來後沒有看到他在身邊委屈嗎,被溫晴綁架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她委屈嗎。怎麼可能不委屈呢,她那時心都是冷的,她都在想封沉到底把她當成什麼呢?哪怕心裡有一點點在乎她都不會丟下她不管跑到國外去。
被溫晴綁架時她心裡還想,封沉能不能趕回來救她呢,哪怕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她可他作為她的丈夫是不是要回來呢。而且封沉面對她時若是真的一直冷酷無情恐怕她都不會有什麼期待,可他明明對她很溫柔,那她稍微多想一點,期待封沉能救她是不是也可以?
可她等啊等,在那陰暗潮冷的房間等到發燒快暈過去卻只等到了楊助理沈澤川,甚至連她最看不上的封煜都來了,偏偏卻沒能看到封沉。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要被救了,但失望難過委屈,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那一瞬全都攏在心頭擠成一團亂麻。
現在封沉在她身邊,問她委屈嗎,委屈啊怎麼能不委屈呢。
顧南枝咬著下唇,突然握住封沉的手,將他的手放在唇邊,突然張嘴咬下去,她用的力氣不小,甚至嚐到了點腥鹹味才鬆開,男人全程都沒有吭聲,只在她咬的狠了的時候手背用力。
她鬆開嘴巴,聲音有點小:“我們扯平了。”
咬過了發洩了這件事在她這裡就算過去了。
男人像是輕聲笑了:“這樣就算過去了?這麼好哄嗎。”
顧南枝低頭看著男人手上的牙印,沒有破皮流血,大概之前嘴巴里的血的味道是她的錯覺,她戳著牙印說道:“我又不像你一件事翻來覆去的提。”
男人揚眉握住她的手揉捏:“你是說封煜和沈澤川?說起這個他們的確一直都很在乎你,否則沈澤川也不會因楊助理一個電話就趕去救你,就連封沉都被一通電話叫去。”
顧南枝頓了下,突然呵了一聲:“那的確是都比我丈夫好多了,起碼我出事的時候都能找到他們的人。”
封沉默了,顧南枝卻沒有放過他又呵道:“這次如果沒有他們恐怕我真的要出事呢,怎麼樣,滿意了嗎?”
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