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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重華看著歐陽暖,道︰“你很著急?”
饒是歐陽暖心機再深、再鎮定都不禁愣了愣,這叫什麼話?答應就是答應,不答應就是不答應,什麼叫你著急不著急。女兒家的終身大事,她能不著急嗎?
她看著這位外表冷漠俊美的明郡王,笑容有點不那麼真心︰“我一個沒什麼見識的閨閣女子,自然是很著急、很著急的了。”她說著,在那兩個“很”字上來回咬了咬。
肖重華一愣,皇室家庭的子弟從小就被嚴厲管束,要喜怒不形於色,真正感情外露的時候很少。尤其是燕王那性格,常年不苟言笑、臉拉得老長,是以上至大哥下至弟弟,個個最不缺的就是端著架子,顯示皇室子弟的高深莫測。對於這一點,肖重華是深有體會。他推己及人,堅持認為凡事從容不迫、見招拆招的歐陽暖也是心機深不可測的,沒想到她在聽到他說話的時候,眼角微微上挑,雙眼透出點訝異來,看起來頗有幾分可愛。平心而論,她比不上蓉郡主傾國傾城,容貌卻極為清麗,很耐看。
肖重華看著她的表情,不覺莞爾︰“這件事情,你為何要舍近求遠呢?”不去求皇長孫反而來找自己,不是繞了遠路嗎?
歐陽暖眨了眨眼楮,不答反問︰“聽說太後逼郡王逼得很緊,怕是心急蓉郡主的婚事了吧?”
肖重華笑了︰“你怎麼知道我不願意娶她?”
歐陽暖搖了搖頭,認真道︰“郡王若真心願意,早已可以先定親,何以拖了一年又一年呢?最要緊的是,太後素來喜歡蓉郡主,倘若她有心安排,別說是郡王妃的位子,哪怕皇長孫正妃的位置,也不會是什麼太難的事。如今郡王在孝期,太後縱然有心也不能賜婚,可還有其他人。”歐陽暖微微一笑,“她為什麼不另求別人,反而讓蓉郡主一直這樣乾等著呢?”
“還有呢,繼續說下去……”肖重華語調徐緩,口吻輕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此刻,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有幾分無奈,沒了平日裡那即便是帶笑也滿是疏離的漠然。
“如今朝中真正握著兵權的兩位王爺,一位是秦王,一位是燕王。”歐陽暖輕咳了一聲,笑道︰“明郡王,太後喜歡蓉郡主不假,可她更喜歡秦王殿下,您說是不是?”
對於她的評價,肖重華笑而不語。
歐陽暖見他沒有發怒也沒有一絲不悅的表現,這才放了心,微微停了片刻,眉間藏匿著一絲狡黠,語焉不詳地從另一個角度開始闡述︰“您是天底下少有的明白人,蓉郡主若是嫁入燕王府,對您和燕王來說,都是一件為難的事,我想,殿下您也不希望枕邊人與太後過於親近吧……”
聽她扯來扯去、說來說去,都似乎和她的婚事無關,可是肖重華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默了良久,眸光在陽光下越發銳利,直到垂下眼,微微闔上,眼睫毛輕輕顫動,他這才似笑非笑地應了一聲︰“這就是你找上我的理由?”
歐陽暖望著他,一時沒想到他竟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她找上他還能因為什麼?總不能是少女情懷發作希望英雄救美吧……這個,他還真是敢想。
肖重華說完這句話之後,低低地嘆了一口氣,仿似看穿了她的一切打算,將話說得特別慢、特別輕,一字一字敲進她心坎,毫不留情地立馬拆穿了她︰“我要推掉這門婚事,自然有別的法子,為何非要將她和陳景睿湊在一起?”
果然,她只是說了幾句,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歐陽暖半點也沒有窘迫,反倒笑容滿面︰“郡王的能耐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近來蓉郡主心思似乎不在郡王身上了吧……若是她順利嫁入太子府,將來更是個大麻煩,是不是?更何況,郡王的法子再好,能夠一勞永逸嗎?”
肖重華眉頭不自覺地擰起來,唇邊卻泛起了笑︰“哦?”
他幫她的忙,同時徹底解決掉蓉郡主這個麻煩,對他自己、對皇長孫,對她,都是皆大歡喜,何必露出這樣一副晚娘面孔,歐陽暖心中暗暗道。
肖重華深邃的眼眸瞬間籠上了一層看不清來由的情緒,說話的語氣卻和緩下來︰“歐陽小姐平日裡都讀些什麼書?”
歐陽暖一愣,沒想到這位郡王的思想跳躍的如此之快,她眨了眨眼楮,幾乎懷疑眼前的男人究竟有沒有聽清楚她剛才所說的一切,還是她說的太含糊不清?他壓根沒有聽明白?亦或是聽明白了故意裝作不懂?
“歐陽小姐平日裡都讀些什麼書?”肖重華又重復了一遍。
歐陽暖這一回終於相信自己沒有幻聽,明郡王殿下的確是在問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她眉頭微微挑起,不自覺地看著他,卻發現他正好也在看她,兩人視線相撞,像是某種極易被點燃的火種,瞬間便燒起冷冷的烈焰,不知不覺中便是隱隱的交鋒。
歐陽暖笑了︰“不過是……”
“如果是假話,不如不要說。”肖重華眼角揚起了一絲戲謔,言語卻輕得有了幾分低沉。
歐陽暖微微一頓,如實的道︰“不過是一些史書,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這一回,真的是實話。肖重華笑了︰“你還在讀史麼?《史鑒》讀到哪裡了?”
歐陽暖答︰“《史鑒》已經讀完了,在讀前朝的《吏書》。”肖重華又問到《落陣圖》,兩人一問一答說了不少歷史中發生過的故事,似乎與當今毫無關系,仔細聽來卻又帶著一些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