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和一般的草原蠻子不一樣,心思竟然如此深沉,連蘇戰的心思,都猜到了,他竟然都一點也不畏懼的答應了唐軍的要求,可見他根本就是毫無畏懼。
而蘇戰又豈是簡單之輩,所謂兵不厭詐,這老貨不僅陰,而且狠辣,就算巴彥猜到他的行為,也不一定想象的道,他將要如何殺掉巴彥吧。
在一座大帳前,蘇戰立在前面,眼前站著三百即將陪同天師出城的軍卒,他們每個人身前擺放著一碗烈酒,蘇戰端著碗,一咕嚕就幹了。
三百軍卒也齊齊舉起酒碗,一口乾了,然後將碗摔碎。
“你們都是我唐國的英雄,此去,不可給巴彥見到天師的機會,你們一路走好,來世,我們還是兄弟。”蘇戰眼睛紅著,他竟流淚了,這是為何。
原來他根本就不想天師和巴彥見面,只是需要一個藉口,真正的殺招是這三百軍卒,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綁著許聰特製炸藥,三百人的自殺式爆炸,那巴彥那還有生路。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蘇戰是如何的心狠手辣,能做到一軍主將的人,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之輩,但是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能用這麼點代價就結束戰爭,他覺得這點犧牲是值得的。
劉裳的判斷可能有些錯了,他要是知道了這個結果,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想法,可能蘇戰的下場,會變成第二個李廣。
陳闢和許聰,還有大蟲現在都是天師的弟子了,大蟲是大師兄,但是他一直稱呼天師是主人,其實算起來,真正意義上來說,陳闢才是大師兄,但是劉裳就是故意要如此,所以讓人無可奈何。
許聰是小師弟。
朱梃的身份還沒有公開,所以暫時還是外人,他沒有資格參與進去,所以只能在一旁幹看著。
孫思哲算是自己人了,所以樂離順理成章的也算是半個劉裳門下之人。
早早的,他們都在準備劉裳出城的事宜,朱梃也是想要去的,可惜他身份尷尬,實在參與不進來。
好在劉裳對他還算不錯,點名要他跟著自己去見見世面。
欣喜若狂的朱梃,趕緊屁顛屁顛的湊了上去,換來許聰一臉的嫌棄,呸,馬屁精,陳闢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態度謙遜改變了很多。
大蟲看著前面整齊站著的三百軍卒,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到陣陣心悸,好似他們能威脅自己,它湊了上去,衝著他們嗅了嗅,有了答案,就自顧自的離開了。
它早已被城中的軍民熟知,知道它是天師降服的坐騎,沒有惡意的,所以也就沒有警惕。
“主人,外面那些軍士,身上都綁著小師弟製作的火雷。”大蟲不是離去了,而是徑直來到劉裳面前,把自己檢視到的一切,都跑來告訴了劉裳,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老虎了。
劉裳聞言一怔,惱火不已,就要發寶氣,可是卻最後沉下聲吩咐孫思哲道:“一會兒出城之後,控制住他們,不要讓他們出事,蘇戰竟敢在本天師面前搞事,真是欠揍。”
他的道理真的很簡單,就是打你一頓,讓你明白不聽話的後果,然後在跟你講講他劉裳的道理。
陳闢本想開口替蘇戰大將軍解釋兩句,卻看著恩師那怒目姿態,心道,本想替大將軍你求求情,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免得引火上身。
他可是知道的,恩師在長安,那可是曾經暴揍過李廣將軍的。
巴彥按照約定,草原大軍後退三里,在城下一百五十步外,擺放了帳篷和,他真的只帶來三百人,蘇戰在城頭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心道,等天師出城,就是你這奴酋的末日。
轟隆隆,城門洞開。
一身紫色道袍的劉裳,帶著朱梃和他的婢女,陳闢,孫思哲,許聰,樂離,和三百唐軍緩緩出城。
巴彥本來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也起身了,不得不做作姿態,朝著遠處的天師劉裳道:“本汗謝天師賜見,恭迎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