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就讓徐雨雪如同被閃電劈中了一般,手中緊握著的鏢魚杆從手中脫落,這種情況已經幾個月都沒有出現過,無論掌心多麼疲累,她都不會讓這根鏢杆從手中脫落。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武士不會放下她的武器。
而現在,她滿腦子都不在這跟鏢杆之上,什麼武不武器的更是甩到了腦後。
那個聲音。
宛如被閃電劈中的徐雨雪轉身向身後看去,這個轉身,剛開始很快,她已經一整個學期都沒有聽到這個聲音了,她不知道多少次趴在教室內的桌子上小憩,在恍然之間似乎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驀然抬起頭。
看到的卻是身邊的人來人往,有太多的聲音,翻書聲,走路聲,吵鬧聲,喝水聲,唯獨,不是她師傅的聲音。
可轉到一半,徐雨雪轉身的速度又慢了下來,她開始害怕,害怕剛才只是她美麗的幻聽,害怕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
也許那只是一陣風聲。
但她最終還是轉過了去,看到了那個站在船板上的身影。
一個男子,穿著大褲衩,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衣服了,赤裸著上半身,胸肌,腹肌,緊緻有序,就是被稱為肌肉解剖學的模板也不為過,每塊肌肉上都沾滿了海水,海水不停從身體上滑落下來,整個人一看就是剛從水中出來。
溼潤的頭髮略顯長全部都攬到後面,那張滴著水的臉龐上長著鬍子,不算長,根本沒有遮住臉龐,鬍子拉碴的下巴上面那雙漆黑的雙眸正看著徐雨雪。
看到那雙眼睛和這幅身體,徐雨雪就已經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聽了。
徐雨雪捂住了嘴巴,雙眼蒙上了一層水霧,直視著那個她以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身影。
她以為她腦中陳星最後的身影會定格在那個握著鏢杆從白色客船上跳下海里的身影。
好在不是。
“好了,別搞的這麼悲情。”陳星看到眼眶溼潤的徐雨雪,一個大男人有點無措,這個事情真的是所有男人的必殺器。
“是,師傅。”徐雨雪又想笑,又想哭,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莫名其妙,好在她捂住了嘴,那變換著的表情沒有讓陳星看到。
“把鏢杆撿起來,我幫你開船。”陳星光著腳走在船板之上,這艘本屬於他船現在給了徐雨雪,這個歸屬他很滿意。
“是!”徐雨雪聽到陳星,陳師傅的吩咐,連忙撿起來船板上的鏢杆,一如當初在陳星指導下練習的她。
陳星走進了駕駛艙,站著把控著方向盤,駕駛著鏢漁船在黑潮上游行,他正是搭乘著這股黑潮回來的,黑潮就像個大海中的動物“郵輪”,可以載著這些動物一程。
在半路碰到黑潮的陳星也遊入了黑潮之中,能快一點就快一點,陳星可不嫌棄,在游到這一片海域的陳星剛好碰到了這艘藍色的鏢漁船,憑藉著自己超強的記憶,陳星一眼就認出這是他的那艘鏢漁船,這就出現了他登上船的那一幕。
藍色鏢漁船行駛在黑潮之上,徐雨雪手握著鏢杆又站回了鏢漁船頭,這一次的她,不再如一個女武士一般沒有一絲表情,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向上勾起。
這次,她有了她的船長。
“看左前方,那個高起的浪頭,看到了沒有。”控制著方向盤的陳星大聲說著,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
這段時間他的控制技能已經達到了三級,雖然還不足以很好地控制力量,但是握個方向盤還是沒有難度的,就是留下幾個淺手印在方向盤上也沒有什麼關係,沒什麼影響。
聽到陳星的聲音,站在船頭的徐雨雪立刻朝著陳星所說的方向,果然在那個浪頭看到了一條旗魚,徐雨雪對著大海露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