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身後有東西,那麼在陳星伸手向背後的時候,他的保鏢就已經開槍了,所以肯哥一點也不慌。
“在那件平房裡你是不是遇到了一個穿著夏日襯衫的青年,身體有點單薄,聲音像女孩,卻比世上絕大部分男人都要勇敢的年輕人。”陳星的漆黑雙瞳直視著黑人男子的雙眸,想要從他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來。
“怎麼了?你找他?”讓陳星失望的是肯哥的眼神中沒有透露出任何東西,毫無波瀾,“哦,我知道了,你是船上另外一個男人吧。”肯哥想起了什麼,那天在廠房內握著刀的年輕人不就是來找另一個男人麼。
貨船上運載的貨物都是些女人,畢竟一個女人在卡蒙斯之死會所能賺到的錢,就是把男人渾身上下拆開來賣都賺不到。
男性貨物更多是順便而為,倘若當初的阿太有些抵抗逃跑說不定海盜都不會多在意,而陳星就更別說了,是半路在海里撿起來的,當做外快的。
整個貨船上就這兩個男人,還能有錯?
“對,就是我,他在哪?”陳星絲毫不介意對方認出他來。
“你命挺大啊,聽說你掉海里了,這都沒死。”肯哥用右手摩挲著左手的戒指,臉上的笑容一直掛著。
“老闆。”勞斯萊斯的司機從剛才下車就一直在打電話,現在終於是結束通話了電話來到他們老闆肯哥身旁。
肯哥把視線從陳星身上挪了開來,看向自己的司機。
司機對著老闆搖了搖頭,“沒有這一號黃種人。”剛才司機就一直在打電話詢問羅安達是否有這一號有錢有勢的黃種人。
答應是沒有。
“你浪費我蠻多時間的。”黑人肯哥這一秒把笑容收了回來,那黑色的臉上看不出之前絲毫的笑意,很難想象剛才那個笑容燦爛,露著兩排大白牙的是他。
肯哥的手伸進紅色西裝內,掏出了一把槍,那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就扣在扳機上,對準了陳星。
而陳星則一點都沒有自己被槍指著的覺悟,依舊淡然地站在原地,晚風吹在他身上,吹著那件白色襯衫,襯衫被風吹得貼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些肌肉線條。
“你和你朋友膽子都挺大的。”肯哥對於眼前這人被槍指著還這麼悠閒有些詫異,於是又給多了陳星幾秒時間。
他認為是他給了陳星存活的時間。
“我想說,如果他死了,或者受了什麼很嚴重的傷,你會有大麻煩。”陳星穿著皮鞋的腳尖在地面緩緩摩挲,活動著腳關節,那樣子拍幾張照片就是寫真。
“呵,是嘛,我想試試。”黑人肯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又一次露出了他的大白牙齒,既然已經確定這個人無關緊要,他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一條人命罷了。
他那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往下扣動了扳機。
也就是這一秒,陳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