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陳星的心沒有在流血,那是不可能的。
提著一大堆東西,跟楊泠又去買燃具的地方花一百六買了個煤氣罐,然後跟昨天一樣拒絕了對方收費送過去的想法,借了對方的三輪車,還順帶著可以把手上拎的大包小包都帶回去。
這就又騎上三輪車了,陳星昨天還想著騎一次三輪車不容易,結果這接連兩天都騎上了。
不過好歹把廚房都搞定了啊!陳星覺得生活有了很大的進步,一切都在變好,有股成就感啊。
陳星騎著三輪車感覺還不錯,可坐在三輪車上的楊泠心情就不是那麼好了。
昨天陳星給她買了床板,起碼她還花了最後一張毛爺爺請他吃了一頓午飯,雖然也沒花到一百吧,可那也代表著她不是白睡那張床板。
現在陳星花了近一千買這些東西,這一千還是陳星的血汗錢,而她楊泠呢,什麼都做不了,她給不了陳星五百元,現在口袋裡只有一張五十和幾個鋼鏰。
她拿什麼給這五百塊?她就是一個陳星的累贅,一個明明在陳星行走得就極為艱難還從天上掉下的包袱。
要她怎麼好意思,對她而言這跟賴在別人家裡混吃混喝完全就是兩碼事。
這一路上坐在三輪車上對於楊泠來說就是煎熬。
“喂,下來啊,你還真想讓我載著你騎完這個上坡啊。”陳星都已經站起來蹬踏板了,喘氣聲都有點粗了。
“哦,奧,不好意思。”心不在焉的楊泠都沒有注意到已經到了上坡,陳星還硬生生地騎了接近一半上坡路了。
楊泠從車上跳了下來,在後面推著三輪車。
“呼,終於到了。”過來這個上坡,總算是到了,陳星停下三輪車,扛起煤氣罐,“愣著幹嘛?搬東西啊。”陳星看楊泠下了三輪車就楞在那了。
“那個,陳星。”楊泠還是決定了。
“啊?”陳星肩上扛著煤氣罐回頭看向楊泠。
“我給不了你錢,我沒錢,我也賺不到錢,哦,對了,你那個工地要人麼?搬磚啥的我也行。”楊泠突然想起了陳星的工作。
啊?陳星有點想笑,“你就算了吧,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開什麼玩笑。”
“我能行的,你不是也小胳膊小腿麼?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瞧不起誰!”楊泠很氣,憑什麼看不起我啊。
“那你把這煤氣罐搬起來扛在肩上。”陳星把肩上的煤氣罐放在地上,站在一旁,用眼神示意楊泠來搬。
搬就搬!
楊泠咬了咬牙,走過來蹲下身,那肩膀頂住煤氣罐就要往上扛,搬起來一點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一些懸,不過也不管了,身子直接往後仰,想要把煤氣瓶硬扛起來。
這一往後仰就止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煤氣罐也壓了下來。